“第八位元朝阿拉坦乌拉。”
是蒙人!忽必烈很高兴,看来天幕还是公正的,没有因为蒙人而不抽中他们。
相比忽必烈的高兴,被抽中的阿拉坦乌拉却是一脸的麻木和冷漠。
汉人总是羡慕蒙人是一等人,啊呸!
一等的蒙人是那些蒙人贵族,一般的蒙人过得甚至连三等人的汉人都不如。
从他懂事起,阿布和额吉每日都在给贵族奴隶主辛勤的劳作,阿布的腰他就没见过他站直过。
即使这样,有一天阿布一脸血地被人抬着进来,在这期间,额吉到处去求人救阿布,但是只有一位四处游走 的汉人走方医过来看了阿布。
他告诉额吉,阿布的内脏受伤了,没办法救不了。
最后,阿布在他们那个小小的破旧的毡包里痛苦地喊叫了四天还是死了。
额吉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族人将阿布抬走天葬了,他们告诉他,他的阿布来生会享福的。
可是他不相信,他偷偷跟在后面,他看见了他敬爱的阿布死后被秃鹫猛兽啃食尸骨,看见他七零八落的躯体 ……
这是享福吗?
他不相信!
然而不管他如何不平,他依旧走着阿布的老路,给奴隶主当牛做马。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初的不平早就被磨得不剩一点渣。
平时被贵族们放马牧羊,而当贵族们四处征战时,他就必须跟着去打仗。
他背着阿布留下的兵器和一匹老马,带着白发苍苍的额吉给他省出来的口粮随着大军南下。
贵族老爷告诉他们南方遍地金银,谁最英勇就是谁的。
所有的人都犹如着魔了一般,为那南方的遍地金银。
军队攻破了南方的城市,他和其他人一样向那些汉人举起刀子。
炙热的鲜血仿佛有毒,让他也陷入了疯狂的杀戮之中。
军队势如破竹,又攻占了汉人的临安城。
那些他认为的如同羊羔一般的汉人却在最后时刻展现了这个腐烂王朝最后的骨气。
兵败后,一名汉人大臣背着年幼的孩子毫不犹豫地跳下了汹涌的大海,后面紧跟着的几百人也相继跳海。
海面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尸体对他造成了强烈的冲击。
他仿佛又看到了阿布被猛兽啃食得七零八落的尸骸……
这不是地狱是什么?
而他也不过是地狱中的一只恶鬼!
在他恍惚之中,别人告诉他,他们蒙人统治天下了!
整个中原都是他们的了!
是吗?
可是当他回到家里为什么一切都没有变?
唯一改变的是额吉死了,她没能等到他回来。
甚至在他回来后看到了族人住在本该属于他和额吉的毡包里,那闪烁不安的眼神……
他依然在给贵族老爷养马放牧,依旧贫困潦倒。
可是那南方遍地的金银呢?那是贵族老爷的……
现在他连家人都没有了。
额吉在的时候他拒绝成亲,为什么要成亲,再生下一个无辜的孩子重复着自己和阿布的路吗?
那是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整个天下都是蒙人的,可是他这个蒙人却连一方立足之地也没有。
他和那些汉人没什么两样……
从此他孑然一身,浑浑噩噩。
当天幕突然出现的时候,他仿佛看到世界裂开了一个口子。
他甚至希望这个口子将他所在的世界一口吞下,所有的事物都不复存在,什么贵族,什么奴隶,统统消失!
可是天幕没有把世界吞下去。
他看到了和现在完全不同的世界。
不管是蒙人汉人或是其他民族的人,他们生活在一起,一个国家里。
他们甚至说着一样的话写着一样的字。
后世蒙人举办的那达慕令他大为震惊,那么鲜活的蒙人,普通的蒙人,还有周围为他们尖叫鼓掌的汉人……
仿佛一场荒唐的美梦。
还有说着蒙语的老者笑眯眯地给人介绍他在草原上的砖房,是的,砖房。
不用再逐水而居的结实砖房。
骑着叫摩托车的车子在草原上疾驰,他的脸上有风霜,却无凄苦。
他的眼睛是亮的。
还有那些住在悬崖上的民族,后世的国家为他们修建漂亮的房子,给他们安排工作,让他们不再贫苦。
阿拉坦乌拉看入了迷,如果天幕只是一场梦,他愿长睡不醒。
但周瑾玉的叫声让他茫然,不是梦吗?
他想问什么?
阿拉坦乌拉突然笑了声问道:“这个元朝什么时候灭亡?”
忽必烈大惊,你是蒙人!是第一等的蒙人!为何要问如此大逆不道的问题?
真金惊得茶水洒在了袍子上而不自知。
阿合马半眯的眼睛里透出冷冷的杀机。
好简单的问题。
周瑾玉搜索了一下说道:“元朝自1206年铁木真建国开始共162年,自忽必烈改国号为元起共98年。从灭南宋起,统一时间一共89年。”
“在古代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