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住了好几天,他们帮我带着吴小邪,还兼管喜来眠老店。
胖子和瞎子去新店了,我整天无所事事,就拉着小哥进山,早出晚归。
孩子白天可以跟着我父母,不哭不闹,但一到晚上就非要找到我们不可,所以不能外出彻夜不归。
几天下来,我从后山一口气爬到山顶看日出,不会喘的跟狗一样。
看来黑眼镜的说法还是有道理的,做事是做事锻炼是锻炼,不是一回事。
我们在后山遇到村里的一个背柴的大爷,他会在固定的地方休息,而且每天时间也差不多,所以我们经常会遇到他在同一个地方。
我和小哥会坐下来和他聊几句,我们和他平时也都认识,我知道他家已经有很多的柴,堆在屋檐底下,但他还是每天都会来背柴。
村长跟他说过不止一次,这样不安全,一把火连房子也烧了。
但这倔强的老头却说:“也放不了多长时间了。”
听到这话的都懵,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坐在大爷旁边,和他说了几句话,他跟我说他进山的所见所闻,我听着,看向小哥的时候,他却看着远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们说话。
我父母一个星期之后回杭州了,我和胖子送他们走的,回来的路上他莫名其妙来了一句:“那俩人看对眼了嘿。”
“谁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还有谁,咱家店里那丫头和教种田那哥们儿。”
我边开车边转头看了他一眼说:“那不是很好吗?”
“是好事啊,他俩要是成了,那俩人都成你的牛马了,那哥们儿一口气能给你犁十亩地。”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那就一句笑话,谁也不会把谁当牛马。
瞎子和胖子也都回雨村了,他们俩钓鱼,小哥修剪剩下没有处理的花。
下午吴小邪困倦,软绵绵的和我一起躺在躺椅上晒太阳,我用手给他遮着照在眼睛上阳光,他很快就睡着了。
太阳晒得十分舒服,很快我也昏昏欲睡。
胖子着急忙慌的从外面进来,我一下惊醒过来看着他。
他问:“怎么啦?你又做噩梦了?”
“没有。”
“那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这么着急,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确实有事儿,但不是咱家的事,你也别着急,小哥呢?”
“在店里,你找他干嘛?”
“不是,村长刚才遇到我了,说村里天天背柴那大爷昨天出去就没有回来,就是问问小哥,昨天他进山有没有看到人?”
我一愣,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偏偏昨天我没有和小哥一起上山,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遇到那大爷。
胖子给小哥打了电话,小哥告诉他,昨天遇到老头的具体地方。
村里和村委会已经发动很多人去找,我因为要带孩子没办法去。
上百号人在山里从午后找到日落,都没有找到人。
小哥从店里回来之后,和胖子一起进山,一个多小时找到了人,在山里睡着了。
老人回来的路上时候还能走路,但晚上人就没了。
夜里我一直睡不着,我想起老人和我闲聊的时候说起,这些柴可以给他办后事的时候烧,我当时也没有在意,反正人都有死的一天。
他总说那些柴也放不了多久了,难道他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我转身问身边的小哥:“小哥,你说除了你们张家人,真的有人可以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吗?”
“应该可以。”他的语气很淡,我觉得小哥对于生死是看的很透彻,不会被生死左右情绪。
村里有人办白事,每家都会出人去帮忙,我们家就胖子去了。
带孩子的,白事一般不沾边儿。
我就很无语的发现,我也被归为带孩子的一类人了。
这期间我大多数时候独自带着吴小邪在村屋,不是睡觉就是晒太阳。
小哥和黑眼镜在店里,我亲眼看到过,小哥修剪花的时候,瞎子就在旁边和他说话,然后小哥搬花进棚里,他就跟到里面说。
再然后小哥出来,他又跟着出来。
我无法理解,他对着一个一言不发的人说那么多的话,会不会自己觉得无趣。
答案是不会。
至少我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就算不回答,也会有眼神交流,不会完全把我当空气。
不过,瞎子说话的时候,小哥虽然不回答,但应该是听进去的。
我这几天心情不好,可能是办白事的原因。
胖子让小哥陪我去新店待几天,过几天再回来。
我问黑眼镜打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新店,他摇头,他还是喜欢待在雨村。
我问他吃什么,玩什么,我给他带回来,他还摇头。
我就抱怨:“你怎么比小哥还难伺候。”
然后两个人都看着我。
完美诠释,一句话得罪两个人。
我和小哥带着孩子去了新店,开的是小花新送来的新车。我本来喜欢开那辆旧车,但胖子说要用那辆车给他家送客人出去。
小主,这个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