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王盟回到吴山居,今天就暂时没有回去看我爸妈的打算。
如果我晚上突然出现在我妈跳广场舞的地方,出现在她面前,会不会吓她一跳。
王盟把我当客人一样:“老板,我给你倒茶。”
“老板,你饿不饿?”
“老板,你需要什么你就说话。”
我躺在沙发上,对他说:“我需要你闭嘴。”
“好勒。”他学着胖子的语气说:“有事您说话。”
“那我是不是还要给你来一句,您受累!”
王盟就嘿嘿的笑。
我以为胖子晚饭之前就会追到吴山居,但最先来到的却是张海客。
之前王盟嘴闲,边打游戏边跟我说,为什么小哥这么多年也不会老?
我不耐烦的说:“我怎么知道。”
这问题是我最不爱提的了,我一直在想,小哥进到青铜门里,可能不需要吃东西,时间静止,所以他十年都没有一点变化。
但他都出来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也不见老。
我无聊的爬起来走到门外,手叉腰站在廊檐上,然后就看到张海客从大门进来。
我似乎很久没有见到他,有点反应不过来,看着他走到台阶前,来了句:“你来干什么?”
张海客笑着说:“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你特么算哪门子客人?这话我没说。
我很矛盾,一方面我会觉得姓张的在我心里都很亲切,但他们出现在我眼前,我就会觉得厌恶。
我站在上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张海客说:“你们的族长他不在这里?”
张海客似乎也并不在意,接着说:“你把他们两个留在福建,然后一个人回杭州?”
“你有意见吗?事实上不是他们两个,只有他一个人。”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但张海客只是笑笑说:“我刚从香港过来,我只是听说你身体不好,来探望一下。”
瞧这话说的,一个百来岁的大爷给一个后辈探病,这不是故意恶心我是什么?
他们估计就等着,看你几时死,反正你得死我前头。
但可能人家也没有那个恶意,我说:“那还真是谢谢你。”
王盟这个小可爱适时的出来打圆场,请客人屋里坐,聊的火热。
其实这几年我也知道了,一直以为张家的本家都死绝了,只有香港的外家。
但事实上,内家的人散居国内的有很多,其中也不乏有头有脸,手握重权的,小哥是知道的,也是他告诉我的。
他只是不想过问。
什么叫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就是。一个可以影响到历史的家族,哪有那么容易覆灭。
十年内新修的族谱,现在还在别院的档案室。
张海客作为外家,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直热衷于笼络族长,振兴张家?
但我对他又讨厌不起来,只是觉得和他面对会不自在。
当初小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到张起灵的青铜铃铛,当上来这个族长,很可能是报仇,其次是为了只有族长才能接触到的秘密。
他的目的达到之后,张家也衰落了,这族长对他的意义不大,他才会把青铜铃铛放在了雪山腹地的青铜门里,没有带出来。
谁知道呢?我也没有问过,先不说他记不记得,就算记得,我也不忍心问。
这是揭人伤口的事,别说是自己放心上的人,一般朋友我也做不出来。
把张海客让进屋,王盟端茶倒水,招呼着,从来没见这么勤快过。
张海客一如既往的问了几个关于他族长的问题,我也都回答他了。
正在没话说,突然胖子就到了,一脚跨进门槛,看到张海客也是一脸的惊讶,说:“哟,这么巧。”
张海客是此刻才真的相信,我是真的把小哥一个人留在雨村了。他的脸上一瞬间有一个微妙的表情,但也就一眨眼就消失了,我要不是一直看着他,很难捕捉到。
他似乎很在意他们的族长,以为是我们冷落小哥,但事实上是他根本不愿意来杭州。
胖子说:“澄清一下啊,你们族长他是自己要留在雨村的。”
张海客一笑,说:“你们三个不是一直都是一起的吗?”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非得要我们说,你们族长不想见到你们家那些糟心玩意儿。
但张海客可能是除外的,毕竟他们两个人是一起长大的。
张家在杭州已经混的风生水起,张起灵背后做了什么,虽然他不说,傻子都能猜得到。
虽然这是他作为族长的责任,但也并不是非要做不可,他们难道还不知足?
人家本家都看开了,要顺应时代,就他们放不下。
王盟给张海客看他新进的东西,胖子就趁机问我:“张大爷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就在你前面。”我看着胖子说:“你怎么不把小哥带过来?”
“清汤大老爷,我冤不冤啊!人小哥又不是三岁小孩,我还能给你带过来,他那么大个人,我打也打不过,说他又不理我,那那那,那你让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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