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第二天才发现事情不对劲,小哥陪我在铁道尽头处捡板栗,我的手机一直在响,我就寻思是不是哪个群没有关,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白昊天一直在发信息,都是问我病情,怎么最近连胖子都不说我的事。
我就不明白,胖子不是天天在群里说我的吗?他不说话除非……
然后我就看见了刘丧的那天晚上给我发的信息:吴邪,你身体怎么样?还好吗?
可我记得那天晚上他不是这么说,他就是不要让他偶像担心我。
他关心的只有他偶像。
怎么现在却是这样?
我一下子就糊涂了,我这几天到底怎么了?我都经历了些什么?
应该说我都做了些什么?
我看到的世界又跟现实的不一样了?
“小哥……”
闷油瓶抬头看我,他眼中少了一点淡漠,目光开始变得柔和。
他从来没有漠视我的痛苦。
“我……”
我想问他这几天我都做了什么,但我又问不出口,他不会告诉我,就跟过去无数次一样。
可他不告诉我,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保护我。
我又何必不领这份情。
“怎么啦?”闷油瓶看着我问。
我对他笑了笑说:“我们回去吧?”
我和闷油瓶回去的时候走的很慢,悠闲的就跟散步一样。
我回头看他的时候,有了一种小情侣约会压马路的感觉。
“小哥,我觉得我们以后应该多一起这样走走,你觉得呢?”
闷油瓶点点头,表示同意。
回到家我给朋友都一一回了信息,给刘丧道了歉,我对自己的已读乱回也没有狡辩。
我虽然和刘丧也算是朋友,但远远没有我和闷油瓶,胖子一样,就像一家人,道歉是多余。
胖子很晚才回来,还喝了酒。
我一问才知道,去邻居家跟他大哥喝酒去了。
就是那天对我冷嘲热讽的那个,但事实上是我对人家一顿输出,把人给得罪了。
“你跟他这么熟吗?都喝上酒了?”
胖子就指着我说:“我跟他不熟有用吗?天真我这可是替你去给人赔礼去了。”
“怎么又是我?”
“怎么不能又是你?你这几天得罪的人还少吗?我就不说了,小哥天天陪着你,哄着你,还得受你的气,苍天啊,这可是张起灵,不是你的……”
他话没说完就回头去看闷油瓶,闷油瓶把我的外套递给我,眼睛却看着胖子,眼神中带着警告。
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胖子喃喃的说:“我不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就从刘丧的信息来看,我眼中看到的真的和现实不相同,胖子现在说什么我都相信。
他其实就是嘴上不饶人,这几天他也没少受我的气,但除了关心照顾,他也着急。
我一旦好了,他就开始唠叨了。
还有让我想撞墙的是,我竟然欺负小哥了?
晚上,我问闷油瓶:“小哥,我真的对你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吗?”
“没有。”他几乎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我。
我笑了起来,他早就知道我会这么问,所以他也早就想好了,要怎么回答我。
他但凡迟疑一秒钟,我都会怀疑我没对他做什么。
我朝他靠过去,他伸手抱我。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我们拥抱不是为了需要,而是温暖对方。
胖子有一项特殊技能,那就是吃。
吃本身并不特殊,但特别在他什么都能吃。
夏季的萝卜有一股辛辣味,他都能抱着啃。
这个萝卜是阮小龙的农资店过期种子扔那儿长出来的,胖子看它长的又白又大,就问我:“你没在上面施过肥吧?”
我就骂:“你别胡说八道了,谁跟你似的。”
他就把萝卜拔起来,洗洗就啃上了,边啃还边说:“有生之年我还能吃上天真种的萝卜,死而无憾了。”
我就问他:“为了你不死而有憾,你还想吃什么呀?”
他突然就来了兴趣,两眼放光的看着我说:“我还想吃草莓。”
“……”
草莓我就无能为力,恐怕不容易。
“不试试怎么知道。”胖子使坏:“天真你这折腾劲儿,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加油,我默默的支持你。”
“我答应你了吗?你激我也没有用。”
胖子摇了摇头说:“唉,要不说咱们家天真老了,折腾不动了。”
店的旁边有一块地是闲着的,大概能有个五六十个平方。
我只好还是找阮小龙,我说过那人就是大药铺的甘草,哪儿都能插上一脚。
所以他在农业这方面,几乎就是无所不能。
他想了一下说:“草莓苗不是问题,明天要都能给你拿来,就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跟你说。”
“什么事,你直说不就行了。”
“那个,吴老板,种草莓是要塑料大棚的,露天不行。”
我打着电话,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闷油瓶在门口坐着,闭着眼睛。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