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腰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一边往回走,一边在树上刻下显眼的标记。
那认真的模样就像在守护着珍贵的宝藏,生怕自己以后迷失了回来的路。
等他回到伙伴们身边的时候,只见每个人都手握一根大木棍,那模样就像一群迷失了方向的士兵,满脸都是不知所措。
刘二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山林方向,脖子都快抻长了,一看到王建国回来,就像看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激动地飞奔过去查看。
他的眼睛里满是担忧,紧张地问:
“建国哥,你可算回来了,你没出啥事吧,可把我们急死了。”
程二华也跟着说道:
“是啊,建国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可就要闯进这山林里去找你了。”
王建国听了这两人的话,心里像被一股温泉水淌过,暖烘烘的,感动得一塌糊涂。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竟然这般仗义。
才相处没几天啊,这两人就能如此不顾危险,想着要去救自己。
他故作轻松地打趣道:
“就凭这几根大棍子?可救不了我哟。”
几个人远远望去,只见王建国那神态,就像刚从集市闲逛回来似的,有说有笑,轻松惬意得很。
看这样子,应该是没遭遇啥麻烦事儿,众人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缓下来,心里像放下了千斤重担。
王建国朝着他们几人扬了扬手,中气十足地说道:
“我刚进去探了一圈,嘿,里面没啥危险的。我瞅见一片山林,那里面的树和昨天程叔做记号的树简直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不过我也不敢打包票就是同一类。我沿路都做了记号,咱们这就一块儿去瞅瞅呗。”
几个人听了,脑袋跟捣蒜似的,一个劲儿点头。
既然王建国都探过路了,还说没啥危险,那他们也就没啥可提心吊胆的了。
于是,几个人便跟着王建国朝着深山进发。这一路曲曲折折,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到了王建国说的那片山林。
几个人刚一踏入这片山林,眼睛就像被磁石吸住了一般。
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参天大树,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嘴巴张得能塞下个大鹅蛋。
程四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涨得通红,兴奋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老天爷啊,你们瞧瞧这些树,高耸入云啊,这树干粗得像水桶似的。”
“我当了一辈子木匠,这么好的木材,真是打着灯笼都没见过啊。”
王建国听程四这么一说,心里也有点痒痒,便凑到程四跟前问:
“程叔,您老看这木材能不能拿来做柜子呀?”
程四先是一愣,随后咧开嘴尴尬地笑了笑,摆了摆手说:
“建国啊,这木材做柜子自然是能行的,可拿这么好的木材做柜子,那简直就是把夜明珠当弹珠玩,太糟蹋东西了。”
王建国皱着眉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倔强,说道:
“程叔,我也知道这是暴殄天物啊,可咱们现在也是被逼无奈。”
“大李村和小李村把咱们的木材都扣下了,咱们总不能就这么乖乖认怂吧?”
程四挠了挠头,寻思了一会儿,觉得确实是这个理儿,要是真的妥协了,那供销社的事儿可就黄了。
想到这儿,几个人不再磨蹭。大家七手八脚地开始忙活起来。
有人紧紧握住锯子,有人高高举起斧头,对着大树就开始干起来。
这一干就是老长时间,几个人累得气喘如牛,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
过了许久许久,才听到程四大喊一声:
“都麻利儿地躲开北边啊,这树要往北边倒下去喽。”
几个人一听,撒丫子就往南边跑,像一群受惊的兔子,一下子都跑到了程四所在的这边。
只听见那大树先是发出“吱呀吱呀”的哀鸣声,像是在对这片山林做最后的告别。
大树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隆”声轰然倒地,刹那间,尘土飞扬,像是一场小型的沙尘暴席卷而来。
几个人迫不及待地,脚下生风一般朝着大树奔去,眼睛里满是急切与好奇。
待跑到近前,众人便迅速且有条不紊地分工劳作起来。
这分工就如同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角色。
有人从腰间抽出卷尺,像个专业的测量师一样,沿着树干仔细地量来量去,眼睛紧紧盯着刻度。
嘴里还念念有词,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有人则一把抓起锯子,手臂上的肌肉紧绷着。
随着有节奏的“嗤嗤”声,锯子在树干上来回穿梭,锋利的锯齿像是饥饿的小兽,疯狂地吞噬着木材。
木屑如同欢快的小雪花,四处飞溅,洒落在众人的身上、地上。
这边,刘二柱犹如一阵旋风,朝着入口处狂奔而去。
那入口处,牛车正安静地待在那儿,旁边的牛儿不紧不慢地嚼着草,尾巴像个小扫帚似的一甩一甩,驱赶着身边的小飞虫。
刘二柱熟练地握住缰绳,轻轻拍了拍牛儿的背,嘴里吆喝着,赶着牛车缓缓地朝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