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睁眼。
大汗淋漓……
气喘吁吁地看着静悄悄的病房,目光落在了守在她身旁的小桃和厉安琪的身上。
【到底,什么是真的?】
禾时宜在想:
那个如玫瑰般热烈奔放,明媚灿烂的少女枯萎在了最美的花季,枯萎的花埋进土壤多年,真的会长出跟以前一模一样的玫瑰吗?
那是苏知言,是她最好,最引以为傲的朋友。
她怎么能去怀疑?
怎么能去否定那么真挚的青春,热烈的青春。
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还有彭丽丽最后的话······
她不是傻,只是不愿清醒。
“禾小姐,你醒了?”
“怎么出这么多汗,你又做噩梦了?”
小桃急切的声音落下,厉安琪连忙从嗜睡中醒来,忙着上前询问:
“你总算醒了,阿弥陀佛,还好你醒了,怎么样,好点没,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听着两人充满担忧的语气。
禾时宜疲惫地微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吧,我没事!”
她转头问小桃:“我睡了多久?”
小桃回复:“七天了。”
“七天?”
她虚弱地抿了抿唇,心里在想:
【原来,已经过去七天了!】
【既然分不清真假,但至少……现在陪在身边的都是真正关心她的人。】
“还好佛祖保佑你安全无恙。”
厉安琪长叹了一口大气:
“你知不知道这几天看你一直昏迷不醒,我都快吓死了,沈煜寒说如果那把刀再插进去多一公分,就算华佗在世也不太容易救活你,更何况他们还给你注射了一些······”
砰——
房门被人从外面快速打开。
南宫璟匆匆走了进来。
深邃冷厉的眸死死注视着禾时宜虚弱的面容,神情明显有些忧虑的憔悴感。
他们四目相对的氛围看在厉安琪的眼里不太清白。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觉错了。
下意识第六感告诉她:【南宫璟跟禾时宜的关系并不简单!】
而且刚刚禾时宜初醒的模样。
也像被一层厚厚的阴霾笼罩,看上去突然成熟了不少,目光也多出了几分坚韧。
“小桃,安琪,你们先出去吧,我现在有些话想跟阿璟少爷说。”
“是!”
小桃起身看向厉安琪,“厉小姐,我们先出去吧?”
厉安琪呆愣半晌,片刻后跟着小桃慢慢走出房间。
临走时还不忘回头偷看。
八卦又疑惑地问小桃:
“喂,南宫璟跟禾时宜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怎么觉得不太像是上下属,倒像是······有些说不清的情感在。”
小桃提紧了心,连忙回答:
“抱歉厉小姐,之前我们少爷下达过命令,说不准任何人提他跟禾小姐的事,不然就会受到处分,还请见谅!”
厉安琪皱眉:
【这么严?】
【南宫家怎么什么都不让往外说?】
······
房间内,南宫璟慢慢走到禾时宜身旁坐下。
心里明明很担忧她的身体和伤势,可神情上却看不到半分疼惜。
就连紧锁的眉头也因为那张冰冷的臭脸,远远看去就像在厌烦躺在病床上的女人一样。
极其不耐烦!
“说吧,想跟我聊什么?”
他一如既往的词不达意,带着不屑的口吻故意冷笑道:
“呵!没事瞎溜达,倒是差点把命给搭上了,怎么样,这下知道善良给错人的后果了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好些不满。
禾时宜沉默片刻后看向他问:
“彭丽丽和苏羽霓呢?”
南宫璟皱眉:“彭丽丽差点杀了你,你怎么还担心起她?”
他转过头去,说了一句“愚蠢”之后又把目光放在她焦灼的眼上:
“她死了,至于苏羽霓······也已经被苏家接走度过了危险期,而绑架你的人也被砍断了手,正关在牢狱里接受审问。”
禾时宜眸光微皱。
思考良久后索性直接试探道:
“那他们的作案工具,匕首,手枪还有注射器······”
“你到底想问什么?”
南宫璟沉着脸,静静审视着眼前与往常不太一样的女人。
“你刚醒,身体还未痊愈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查清楚这件事吗?还是说······你怀疑这件事不是彭丽丽一人所为,而是另有她人在身后掌控全局?”
“是!”
禾时宜不想隐瞒。
“那些绑匪刚出狱,能让他们动手想必是给足了丰厚的报酬,彭丽丽身上根本没有钱雇他们杀我,如果她真的想杀我,在我没出医院前就动手了,根本不可能大费周章,搞出这么一起绑架。”
南宫璟故意压低了音量:“就没想过是顾星辰?”
禾时宜摇头:“顾星辰不会拐弯抹角,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哼,你倒是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