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沈从安下马车后,进喜已经备着轿辇候着了,见沈从安下了马车,忙迎了沈从安上轿,沈从安上了轿辇后,居高临下的欣赏着着皇城,心里暗喜,果然女儿得宠就是好。
也不枉他养了沈静婉那么多年,如今,也算是她这个女儿给自己尽孝心了,若是她能争得皇后之位,让自己面上更有光,好好扶持侯府,那就更是孝顺了。
轿辇停在承乾宫后,进喜把沈从安引到正殿,沈静婉正安坐在榻上看着他。
沈从安想到上一次进宫的时候,沈静婉便受了他的大礼,至今想起来,都气的很,他环视了一周殿内,见上次那个老嬷嬷没在,忍不住又端起了架子,他站定了身子,看着沈静婉,“婉儿,父亲来看你了。”
沈静婉早就料到了沈从安会是这副德行,他这个父亲啊,当真是大事看不清,小事自作聪明。不过,他也并非一点儿用处也没有,把自己送进宫,大概是他这一生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儿了。
沈静婉轻笑一声,“父亲莫不是忘了上一次进宫的事儿了?”
此话一出,沈从安脸白了白,不禁回忆起上一次他被关的惨痛经历,那种痛苦,他不想再经历一遍。
他抬头看了一眼沈静婉,奇怪的是沈静婉虽然在笑,但他却感觉到了阵阵寒意,双腿不由自主的弯曲了下去...
“微臣给婉妃娘娘请安。”
沈静婉见状,温柔一笑,“如今这儿没有外人,父亲何必行此大礼,翠竹,快扶父亲起身。”
翠竹见状,哎了一声,快步走到沈从安面前,小心的扶着沈从安起身,“侯爷,您请坐。”
沈从安忍住心中的不耐,看了沈静婉一眼,合着什么好话歹话都让她说了,若不是自己送她进了宫,她哪里会有今天,不知感恩便罢了,还敢在自己这个亲爹面前端架子。
要不是自己没有其它女儿了,又何必非得指望她?
沈静婉坐在上座,沈从安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她甚至都不用问,都能猜到沈从安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无非是对自己这个女儿不满,觉得自己不够孝顺,不好掌控一类的。
她斜眼看着沈从安,她又何尝不是如此,若是她能选,她才不要做他的女儿,只是可惜现在她那个弟弟年龄还尚小,撑不起侯府,沈从安还得活着,若不然,她早就送沈从安见阎王了。
沈从安落座后,沈静婉挥手屏退了众人,沈从安见状再傻也知道沈静婉这是有话要和自己说,心里不禁激动起来,“婉儿,皇后之位你可一定要努力争取,为父自会在前朝为你打点一切,后宫的事儿,就不用为父教你了吧?”
“呵呵...”沈静婉轻笑一声,“父亲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女儿一定能登上后位?”
“如今谁不知道,后宫里你最受宠,皇上把你当眼珠子一般疼,况且,如今皇上膝下只有一子,便是大皇子,你作为大皇子的生母,登上后位理所应当。”沈从安信誓旦旦道,他很是不解为何沈静婉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她有宠爱,有孩子,当皇后不正常吗?
“父亲可是忘了辰妃?忘了徐忠国?如今徐家可是炙手可热啊,前朝拥护辰妃登上后位的不在少数吧?”
沈从安不耐的摆摆手,“你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那辰妃之前得宠是不假,可如今皇上更宠爱的是你,更何况,辰妃入宫多年无所出,只这一点儿,就不配为后。”
“配不配的不是女儿说了算,当然,也不是父亲说了算。”
沈从安闻言,心里一紧,“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皇上有意立辰妃为后?不应该啊...不应该啊...皇上现在不是最宠爱你吗?难不成是皇上压不住徐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没有实权果然是不行的,婉儿,你可得想想办法啊,这段时间为父为了替你打点,耗费了不少银钱,可不能打水漂啊...”
沈静婉看着沈从安碎碎念的样子,白了一眼,她为什么会有这么愚蠢的父亲,怪不得他之前拿捏不住白氏,还害的自己母亲被白氏活活磋磨死。某种程度上,母亲的死,和他脱不开关系。
“父亲好歹在朝为官多年,也该能揣摩一些圣意,那些人在朝堂上拥护辰妃的时候,皇上是什么意思?”
沈静婉此话一出,沈从安冷静了下来,他仔细回忆了下,他之前光顾着奔波了,见朝堂上拥护辰妃的人越来越多,他心里着急啊。
如今仔细想想,好像那些人提及此事的时候,每次都被明玄岔开了话题,或是用皇后尸骨未寒为由,表明暂且不论此事。
对...对...就是如此,看来皇上也并非想要立辰妃为后,他的婉儿还是有机会的,侯府还是有希望的。
沈静婉见沈从安深思,继续道,“皇上与皇后到底是少年夫妻,多年情谊,伉俪情深,如今皇后娘娘尸骨未寒,若是咱们便牟足了劲去争那皇后之位,皇上会如何想?到那时,女儿之前在皇上面前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说完,沈静婉顿了顿,观察着沈从安的脸色,“父亲既知皇上宠爱女儿,那也该明白,女儿自有法子拢住皇上的心,许多事儿,急不得,皇后之位皇上自有安排,父亲也不要再白费那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