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玄正批着折子,听闻消息,只淡淡嗯了一声,“朕知道了,叫个太医来,把人弄醒。”
常良哎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这还是皇上第一次对一个妃嫔如此上心,亲自给妃子出气,可见这位婉嫔娘娘在皇上心里的位置越发重要了。
如今婉嫔又怀着皇嗣,日后更是前途不可限量。
怪不得,小凳子那小子,早早的投到了婉嫔门下。果然,有眼光。
沈从安被扎了几针后,才恢复了意识,慢悠悠的睁开双眼,就看到常良正盯着自己,立马紧张了起来,“常公公.......”
话一出口,沈从安只觉得嗓子干哑的不行,他实在是太渴了,又饿又渴,一天一夜没有进食,没有喝水。他甚至感觉自己要不行了,有好几次,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太奶。
“沈侯爷,若是身子没有问题的话,就有请吧,皇上在正殿等着您呢。”常良说完,缓缓站起身,等着沈从安起身。
沈从安闻声,忙从床榻上坐了起来,皇上,他终于可以见到皇上了,天知道,他这一天一夜有多难熬,没有吃的,没有喝的。
没有一个人和他说一句话,就这么干熬着。
这段时间里,他把自己做过的所有的坏事儿都回忆了一个遍,实在是不知道是哪一桩哪一件值得皇上如此动气。
他简直快疯了,别人女儿当宠妃,家里都水涨船高,他女儿当宠妃,自己却被如此对待,哎,总归还是一个女儿不够用,多几个就好了。
也不知道沈静冰如何了,有没有被留在宫里,或者有没有爬上龙床。
不,不会是沈静冰惹恼了明玄,才致自己至此吧。
沈从安想到这些,不禁懊悔,都怪自己,没把持住,听信了白氏那些话,若是真的是因为沈静冰,看自己回去,怎么家法伺候她。
“沈侯爷,请进吧。”
常良的声音把沈从安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沈从安忙拉着常良讨好道,“常公公,劳烦公公指点一二,皇上召唤是有何要事?”
一边说着,沈从安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就要塞给常良。
常良忙后退一步,制止了沈从安更进一步,“侯爷,皇上的心思,奴才也不知道,您请进吧,别让皇上等急了。”
沈从安见状,讪讪的收回手,不满的看了一眼常良,呸,狗仗人势的奴才,他心里暗骂道。
推门而入,殿内,只有明玄一人安坐在书桌前,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沈从安看着明玄的眼睛,激起一身冷汗,战战兢兢的跪下,“微臣给皇上请安。”
明玄盯着沈从安,一言不发,殿内安静的可怕,过了许久,才淡淡道,“起来吧,沈爱卿教女有方啊。朕听闻沈家家风严谨,不知是否属实?”
沈从安听着,总觉得明玄话里有话,难道是沈静冰暴露了?这也太快了?可即便暴露了,皇上作为一个男人,女人投怀送抱收了就是了,何必如此折磨自己?
“微臣不敢当。”沈从安低头道,他实在没有勇气再与明玄对视了,那双眼睛,仿佛会杀人。
“呵呵。”明玄冷笑两声,“你倒是守规矩,可是你的妻女却大胆的很啊。”
沈从安被吓的一哆嗦,“皇上此言,微臣不明白啊,请皇上明鉴。”
“哦?”明玄挑眉,冷冷的盯着沈从安,许久才道,“白氏和沈静冰给婉嫔下毒,妄图毒害朕的爱妃和朕的孩子,沈爱卿,你说,她们是不是大胆的很?”
“下毒?”沈从安猛地抬起头,他没听错吧,白氏和沈静冰竟然给沈静婉投毒,她们不要命了?
“皇上,此事微臣实在不知,可微臣的夫人和女儿向来守规矩,且冰儿和婉儿感情极好,她们怎么会给婉儿投毒呢?皇上,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呵呵呵呵呵。”明玄冷笑,“沈爱卿撒谎的本事当真是一绝,白氏和沈静冰自从踏进承乾宫,就对婉儿多次不敬,言语讥讽,难道这就是爱卿说的感情极好?”
沈从安低着头,这皇上怎么什么都知道,必定是沈静婉身边那些奴才多嘴,“皇上,莫要听信一些奴才的一面之词啊,皇上。”
明玄看着沈从安,只觉得气血上涌,“爱卿的意思是,朕身边的贴身嬷嬷是那爱搬弄口舌是非之人?”
“贴身嬷嬷?”沈从安猛地想起昨日沈静婉身边站着的那个老嬷嬷,当时他虽觉得那嬷嬷气度不凡,不似寻常奴才,但是也没多想。
没想到竟然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嬷嬷。
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自己不过是有事儿提前离宫而已,一会儿没看住,她们竟敢在宫里投毒,是想要害死自己吗?
“皇上,皇上,微臣实在不知,微臣昨日家里突发急事,午膳后便出宫了,她们做下这十恶不赦之事,微臣真的不知情啊,皇上........”
明玄盯着沈从安,心里确信,他的确对下毒之事不知情。但是从始至终,他竟然都没有问过一句婉儿是否安好,只顾着撇清责任。
这样的人,竟然是婉儿的父亲。
婉儿,有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父亲,一个恶毒的嫡母,一个嚣张跋扈的嫡姐,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