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愤交加,起身欲逃。
楚宴握住她的手腕被轻轻一拉,“我来教你。”
“领带夹一般戴在胸口靠上的位置,”楚宴牵着金玉希的手,沿着衬衫扣子一颗颗往下数。
数到三四颗的时候,他冒出一句,“这儿正合适。”
金玉希刚要启唇,一抬头,就跌入了他深沉的目光里。
她这才察觉,原来楚宴的眼睛并非纯粹的黑,而是蓝色太深,远看时才会误会是纯黑。
可能和他的血统相关,他的瞳色犹如远离岸边的海,幽暗而清冷,微弱的光线从中透出,像是装满了一池的星星。
美,且诱人。
这双眼,怕是看着狗都显得深情。
金玉希强拽着自己的视线回来,迅速将领带夹按到他说的地方。
“偏了,”楚宴捉住她想要撤开的手腕,“我有点强迫症。”
金玉希心想,我懂,当总裁的大多有这种小癖好。
但你自己不也长着手吗?自己调一调能怎样?
金玉希在心里悄悄吐槽了楚宴一遍,嘴上却没吐露半个字,只是听话帮他调整好了领带夹。
楚宴见她白嫩的耳垂慢慢染上了红晕,忽然发问:“什么时候准备分手?”
“嗯?”金玉希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可以无偿提供律师服务,”楚宴的手指摩挲着已经整理好的领带夹,道,“算作答谢。
金玉希给周言珩当了快十年的秘书,早已练就了从细节洞察人心的本领。
坐稳这个位置,靠的就是机灵和细腻的心思。
她猜,楚宴恐怕是担心她与周言珩分手后会缠着他吧?
谁叫两人前不久刚有过一夜荒唐,现在又成了面对面的邻居,确实太凑巧了。
为免楚宴误会自己是有预谋地接近他,金玉希决定消除他的疑虑,说:“多谢楚总的热心帮助,但我暂时没有要分手的计划。”
因为早分了。
金玉希悄悄观察楚宴的反应,以为他会因此放松,可他反而表情更冷硬了几分,整个房间似乎都冷了好几度。
是不是自己理解错了?
难不成……楚宴是真的希望她尽快分手?
金玉希清澈的眼中满是困惑。
楚宴抬起眼帘,神色冷峻,“他出轨、对你暴力,你却不肯分手,难道他救过你?”
这话安然也曾问过。
金玉希只当他单纯好奇,因此苦笑着回应:“都被您给猜中了,楚总真是太聪明了。”
不知是夸还是损。
楚宴眼中闪过一抹轻微的恼怒,“金秘书的命运真是多舛。”
谁都能救她一命。
金玉希:……
好端端的怎么还挖苦人?
楚宴显然被她气到了,起身道:“下次别忘了提醒我带些好茶来。”
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金玉希一人愣在当地。
好一会儿,金玉希才回过了神来,发现楚宴的衣服忘拿了。
金玉希还没琢磨透他到底什么意思,安然的电话就打断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然然?”金玉希关上门问道。
安然问道:“你打算出去吗?”
“不是哦,我在关门呢。”
恰好遇到了个能倾诉的人,而且这位还算是恋爱场上的高手,金玉希当下决定向安然求助:“然然,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什么问题,尽管说吧。”
“就是我有个朋友……”
“停一下,”安然忍不住笑了出来,“跟我你还绕什么圈子,你那几个朋友哪个我哪不知道?”
金玉希:“……新交的朋友。”
“好吧,你说新朋友就新朋友。”
看她不愿实话实说,安然猜她可能有啥难以启齿的事。
特别会体谅人的安然就没戳破她的小心思,“说吧,这位新朋友到底怎么了?”
“她最近不小心和一个男的发生了一些事。”
“哎哟喂!你跟哪个男的发生的事儿?!”安然惊得叫了出来,“是我想的那种那种事儿吗?”
金玉希急得再次澄清,“不是我,真是我朋友!”
安然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爆棚的八卦欲望,“好啦好啦,是你的朋友,那然后呢?”
金玉希大致讲了借衣还衣的事情,又接着说:“那个男的现在是我某位朋友的新房东,他有很多房子,不过看情况是要暂时住在我,我是说,住在我朋友的隔壁了。”
安然激动地说,语气坚定:“别想了,那男的肯定是想追你!”
金玉希无奈地又强调一遍:“是我朋友。”
“那就是追你朋友!”安然反应很快,“照这样下去,他肯定找机会跟你,我是说,跟你朋友制造偶遇。”
“他问我那个朋友要不要分手,我那个朋友说先不分,谁知道他直接走了,连衣服都忘拿了。”
“他生气了!”安然说得肯定。
“是吗?他还说我这儿的茶叶味道不好,说下次带好茶来,”金玉希小声嘟囔,“喝的时候还夸我这茶不错呢。”
“这不是很明显嘛?”安然自信满满地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