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一噎,翻了个白眼。“既然媳妇还没追上,你回来做什么?”
进忠凑过去,跪在段飞身后,给他捏着肩膀,“师父,您也知道我那父亲母亲,若是叫他们去给我提亲,那是万万成不了事的。
如今,我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过了殿试,求皇上赐婚。在殿试之前,我是绝不敢露出痕迹的,不然我那父母就会给我拖后腿。
若是在殿试之前,没人去我媳妇家提亲还好,我还能安心的等。可今日,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带着她家六郎去了我媳妇家,一眼就相中我媳妇了。
师父,那可是您的儿媳妇,您能亲眼看着她被永昌伯爵府的那个纨绔抢走吗?”
段飞本来还对进忠嘴里说的媳妇不以为意,原也就认为不过是个有颜色的,可没成想就连吴大娘子都瞧上了,她可是个眼光高的,被她瞧上,那必定是个不错的姑娘。
因此段飞用赞赏的目光瞧了进忠一眼,“这回你小子眼光不错!这次回来,是想做什么?说说吧!”
进忠立刻眉开眼笑,他殷切的说道,“师父,我听说那梁晗有个小妾,是他庶长嫂娘家的堂妹。如今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
吴大娘子的意思是一碗药灌下去,将那孩子打了。决不能让庶长子先生出来。毕竟这苦,吴大娘子可是吃的够够的。可那梁晗竟被那小妾拿捏住了,只是不舍得。
因此在这事上,说什么都不同意。吴大娘子怕母子失合,这才想着赶紧娶回个儿媳妇,能管着梁晗。”
段飞哼笑了一声,“这不是了解的挺清楚的?你把这消息传到你媳妇家里去,我就不信,但凡是个好人家,会舍得叫自己的女儿往这火坑里跳!”
进忠嘿嘿一笑,凑近了段飞说道,“这消息我已经告诉我媳妇了。只是,光搅和了这婚事,可不是徒弟的性子。
这不,来求师父,查查那小妾被关在哪个庄子上。
吴大娘子可是特别喜欢我媳妇,今天我瞧着那梁六郎也盯上我媳妇了。若是他们母子俩一狠心,要处置了那小妾,难保我那未来岳父岳母不动心啊!”
段飞一挑眉,戏谑问道。“你小子问这个是要做什么?咱们是皇城司,知法犯法可要不得。”
进忠却眯了眯眼睛,冷笑了一声。“师父,您知道我的性子。若是那梁六郎能护着他那小妾,这婚事只是不成也就算了。
可若是他们当真要对那小妾下手,我少不得要帮帮忙。毕竟大小也是条性命,咱们皇城司怎么能看着不管?
徒弟说什么也是个良善人,到底也是要护一护的。”
段飞闻言一愣,随即拍着大腿哈哈大笑。“我最看好的就是你这性子,睚眦必报,眼里容不得沙子,手段毒辣又刁钻,是个皇城司的好材料。
成,司里的公文密报都在那儿你都知道,自己去找。”
进忠立即笑道。“那可多谢师父了,徒弟无以为报,我媳妇的庄子上产了今年的第一批螃蟹。
按她的话说,虽不如端午的肥硕,可到底尝个新鲜。
我着人给司里送来十篓子,让大家伙儿都分一分。
其中有两篓子最大的,直接送到师父府上去。
只是这时候天还亮,不好大张旗鼓的往城里来,等天擦黑,这螃蟹就到了。”
段飞一挑眉,瞧着进忠。“光有螃蟹吗?”
进忠闻歌弦,而知雅意。“哪能啊,师父喜欢什么徒弟还不知道吗?我媳妇儿亲手酿的樱桃酒。只说了要孝敬师父呢,晚上跟着螃蟹一起送到府上。”
段飞哈哈大笑,只觉得这徒弟收的太合心意,他拍着腿说道。“好好好,就冲她这份儿孝心,这个晚辈我认下了。”
“什么?这梁晗竟然干出这种事儿?那这吴大娘子还敢登门来提亲?这不是把咱们家的姑娘往火坑里推吗?不行,这婚事绝对不成。”
王若弗把那条子拍在桌上,气哼哼的坐下。连着灌了两杯茶,才压下心里边儿的那口气。
旁边盛纮把那条子拿起来细看,他看了两遍才疑惑的看向若罂。“若儿,这消息你是怎么查到的?”
王若弗一听这话,又一股火儿涌了上来。“怎么,你还不信吗?这上面儿写的有凭有据,有鼻子有眼儿。怎么可能是假的?”
盛纮叹了口气,脸上五官都要皱在一起了。他看着自家的大娘子,无奈的说道。“我是这个意思吗?我能怀疑这事的真假吗?我是在奇怪若儿是怎么查到的。”
听了这话,王若弗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她也看向若罂。“六丫头,这事儿你怎么查到的?”
若罂一边舀着杏仁奶冻吃一边说道。“梁家这事儿可不是什么秘密。随便派出去两个婆子,到梁家那条街上在四周的邻居、店铺寻些老人儿打听两句,就都清楚了。
那梁晗的小妾是他庶长嫂娘家堂妹。
梁家嫡出的六郎和那庶长子争爵位的事儿,全京城都知道,他那庶长嫂却使了计叫她堂妹勾搭了梁六郎。
梁六郎跟个傻子似的一脑袋就钻了进去,把那小妾还护的死紧。
吴大娘子瞧着办事是个利落的,实际上对儿子一样溺爱。她生怕处置了小妾再叫儿子跟她离了心,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