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罂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撂下了笔。她看向如兰,这才说道。“五姐姐,无论你听到什么,非礼勿闻,听墙角可不是淑女所为。”
如兰却摆着手说道。“哎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又不是我要偷听的,是母亲说话声太大了,我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不过这回可是件要紧的事儿。”
若罂睨了她一眼,随即笑道。“你哪回不是要紧的事儿?说吧,我听着呢。”
如兰一脸兴奋,她飞快的摇着团扇凑近若罂说道。“我刚才听母亲说,打明儿起,齐国公家的二公子也要来咱们家读书。
你说那齐国公家的二公子会不会跟小公爷长得相像?会不会也是白净的大眼睛?会不会也是像他那样温润如玉?
可母亲说那位二公子以前一直在白鹿洞书院读书,这回回来,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她便担心那位二公子是个混不吝,生怕搅和了学里。
可我觉得,小公爷芝兰玉树的,那二公子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吧,都是嫡出的孩子。恐怕不会有太大差别。”
若罂深吸一口气,看着如兰慢悠悠说道。“五姐姐,这大晚上的,你跑到我屋子里来跟我谈论一个外男,你觉得合适吗?”
如兰瞬间泄了气,她把团扇往书案上一丢,气呼呼的站起身,转身就走。
若罂也不理她,只拿起笔调过来,拿笔杆子把那团扇扒拉到地上去,小声说了一句,“大冬天的扇什么扇子啊!”
这才重新蘸了墨,继续写起了那首归园田居。
只是想起方才如兰说的话,若罂到底缓了神色,心里想着明日终于可以在空间外面见到进忠了。
如兰提着裙子气哼哼的往母亲院子里走。这回再到院子里时,王若弗已经换了聊天的话题。
如兰走到门口下意识的便要站住脚听,可想起方才六妹妹说的话,便觉得听墙角确实不是君子所为,便抬起手要敲门。
可就在这时,里面竟传来了六妹妹的名字,她咬了咬牙还是放下了手。
身旁婢女小喜鹊刚要开口问她为什么不进屋,如兰连忙连忙示意她不要出声。
“”咱们家这些孩子呀,男孩里有一个长柏最叫我省心,女儿里呢,就是一个若罂也不必我费一点心思,其他的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叫我头疼?尤其是如兰,还像个孩子一样。”
刘妈妈立刻说道。“大娘子说的可是呢,这柏哥儿自然是极好的。六姑娘更是没得说,若不然呀,也不必当年叫大师亲自赐了名字。”
一说这话,王若弗立刻就高兴了起来。“可是呢,当年大师可说了咱们家的六姑娘啊,可是极有福气的,也不知道这话将来又应在哪儿呢。”
若是今日,王若弗在屋里夸的是明兰,如兰定要气鼓鼓的进去闹上一番,可此时母亲夸的是若罂,如兰是没有一丁点儿想要闹起来的心思。
倒也不是他真心佩服这六妹妹,主要是她实在怕了六妹妹的冷脸,那一张小脸板起来,可比二哥哥还要怕人。
因此,如兰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便推门走了进去。
若罂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转头瞧了瞧睡在榻上的婢女夕暮,叹了口气。
在这知否的世界里,什么都好,唯独一点不好,就是晚上屋子里必须得留人。
不然父亲,母亲,祖母没有一个人答应。便是去求大姐姐来劝,也是不成。
若罂又叹了口气,这夕暮睡觉又轻,但凡自己翻个身都能将她惊醒,她在知否的世界里都一年之久了,和进忠在空间里见面,总共一个巴掌数的过来,平日里都是抽空躲进来,留个字条。
哎,若罂又暗暗叹了口气,想老公的心情,谁都理解不了,好在明日就能见到面儿了。
两人虽不能公然说话,可好歹能日日相见,日后总有机会。
第二日一早,若罂早早的便睁了眼。她特意叫夕暮给她拿了新做的那身儿粉紫色绣着玉兰花的衣裙,那衣裙滚着白色兔毛的边儿,只叫她穿上后,娇俏可爱。
她穿好了衣裳,又叫夕暮给她仔细梳了发髻。这才提着书箱去了书院儿。
一到书院儿,远远儿的若罂就瞧见小公爷齐横带着一位身材高挑,身穿一件圆领箭袖长袍的少年,正和众人相见。
瞧见那熟悉的身影,若罂心中一喜,便提着裙子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夕暮连忙说道。“姑娘,您慢着些。这书院儿的甬道上都是石头子儿堆的,若是滑了,小心崴了脚。”
若罂深吸一口气,便觉失了分寸,担忧叫夕暮瞧出端倪,这才放慢了脚步。
“我瞧着那书院儿里人都站满了,怕不是今日我晚了吧?”
夕暮连忙笑道。“姑娘是不是忘了,昨儿晚上五姑娘说了,今日齐国公府的二公子也来了,想必正在里面跟各家公子见礼呢。”
若罂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瞧瞧我这记性,竟是忘了。”
夕暮连忙说道,“姑娘哪里是忘了,姑娘从来不将这些闲事儿放在心上罢了。只是那位到底是齐国公府的二公子,姑娘万万不可再冷着脸。”
若罂瞧着那熟悉的身影,眼波流转,她瞥了夕暮一眼,懒洋洋说道。“就你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