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进忠似笑非笑的脸,昌东垂了垂眸子,诚恳说道。“谢八爷行走江湖,应该听说过黑山茶。
我就是当年那个向导,那一次,黑山茶所有的人都失踪了,只剩下我,就连我的未婚妻也在里面,我这次来,是要找我的未婚妻。
这么长时间过去,其实我心里清楚她未必能活着,可就算是尸体我也要找到她。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进忠想了想,满意的点了点头,却把视线转到叶流西身上。“那叶小姐呢?”
叶流西闻言,立刻笑嘻嘻的说道。“我呀,这不是帮昌东找人嘛!谢八爷手眼通天,一定知道我已经失忆了。
我醒来的时候呢,身上就有一个老牌的海鸥相机,里边装着的照片就是昌东的女朋友,我也是寻找了一年多的线索,这才找到他的身上。
既然有了这样的联系,那我就做做好人好事儿,这不就跟他一起来了,帮他找人。”
进忠微微一笑。在两人的目光下走到了雅丹跟前儿,伸手贴上了那风蚀而成的雅丹。
就在两人的目光下,被进忠的手贴住的位置,好似空间出现一阵扭曲,那处雅丹竟如同水波纹也一样,一圈圈往外荡着涟漪,还散发着如汽油在阳光下那般五颜六色的光。
只见进忠微微一用力,他的手便穿透了雅丹伸了进去,好似那后面存在另一个空间,而这座雅丹不过是一个障眼法。
进忠咧嘴一笑,把手收了回来,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挑眉说道。“原来这里还真是入口啊。”
他一挑眉,看向叶流西。“叶小姐,还不说真话吗?现在看来这通道我也过得去。既然如此,我并不需要你。
同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和真诚,你们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如果不是自己人,为了保守秘密,我也只有杀人灭口。”
就在这时,又有一群小咬从雅丹里飞了出来。昌东和叶流西的目光立刻追随着小咬而去。
进忠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他一甩手,一团蓝色的火焰顺着他的手掌喷涌而出,将那群小咬席卷其中,瞬间消失殆尽。
昌东和叶流西都吓坏了,他们立刻往后退了几步,几乎靠在了雅丹上。
进忠却朝着他们扑哧一笑。“走吧,先回去。咱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聊聊。”
三辆车依旧是车尾朝内,车头朝外,围成了半个圆,将沙漠的风挡在外面。
三人坐在小椅子上,手里拿着是进忠给的咖啡。
叶流西抿着唇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昌东有些手足无措,突然感觉像柳七谢八这种人,果真是不应该沾惹。
可再懊恼又有什么用?哪怕是他作为向导,在海龙堆这条线上已经跑了十几年,可他依旧也只是个向导,跟混迹在这一片的所谓“道上的”人相比,他连个屁都不是。
以前昌东总听人说什么道上的人下手黑,杀人不眨眼,他还嗤之以鼻。总觉得还有法律在,还有警察在。
那些所谓道上的人,也不过是钻钻法律的空子,游走在黑白边界罢了。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
可能在他的印象里,最坏的也就是灰八那些人,可他们要不是逼不得已,依然不敢轻易沾手人命。
但现在,坐在他面前的进忠完全打破了他的认知。就凭他刚刚那一手,如果想让某一个人销声匿迹,恐怕那人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而叶流西想的更简单,在她的思维中,能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既打不过又跑不了,那就服软,没什么可迟疑的。
再说她现在失忆,她知道的有限,信息已经跟昌东共享了,那再多一个人又能怎么样?说不定等真进了关,这位谢八爷还能帮上忙。无论如何,他们现在也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蚱蜢。
想到这儿叶流西索性将咖啡拧开灌了两口,就笑着说道。“八爷,你怎么还吓唬人呢?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是了,我这一开始不是没想明白嘛!
不过我可先说好,我失忆这事儿您是知道的,我知道的也不多,别到时候儿我把事儿都告诉您,您再觉得我是骗您,再把我弄死,那我这小命儿可就赔在这儿了。”
进忠扫了他一眼,指了指她手上的西瓜刀,勾了勾手指,叶流西无奈又将西瓜刀放在了进忠手里。
进忠一边摆弄着西瓜刀一边说道。“你说你的,我也不是没脑子,是真是假,有没有遗漏,我自己会分辨。”
叶流西还提着心,不知道他要自己的刀干什么,可突然发现进忠只将那西瓜刀放在手里,突然木头的刀柄忽然变成了飞灰,风一吹便散了。
而那轻薄的刀身瞬间变软,化作一团铁水。在沙漠的风中,不断的有黑色的杂质析出被吹散,而剩下的铁水在不停的变换着形态。
进忠皱了皱眉,瞧着那铁水好似不大满意。随即,他朝周围看了一眼。
只见昌东那台车的后备箱里有一把闲置的铁锹。他示意昌东把那铁锹拿过来,铁锹的锹把同样化成了飞灰,锹头瞬间化作了铁水,和他手中的那一团融在了一起。
进忠再次提纯,再次融化,再次不断的将铁水变换着形态。
就在二人面前那西瓜刀变成了一把泛着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