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城本是梧国城池,因安梧大战梧国兵败,便把许城输给了安国。许城的百姓如今在安国的掌控之下,虽说不上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可到底也是生活艰难。
他们深恨梧国皇室,正因是杨行远的战前骄傲自大,偏听偏信,胡乱指挥,这才导致梧国兵败。
昨日使团进入城内住进府尹府。虽未成声张也有不少百姓看到。因此,今日一早,府门口便已经围围了不少的百姓,正在对着大门指指点点。
方才宁远舟回来也是骑马,速度又快,他心里又一心想着任如意,并没有注意门口围着的百姓。
可如今,他带着杨盈出去,门口的百姓也越来越多,纵使两人骑在马上,也不是一时间能跑的出去的。
等二人反应过来这些百姓都是来做什么的已经晚了,烂菜叶子已经扔到二人身上。等两人反应过来,前路后路都已被围过来的百姓堵死。
宁远舟扯住杨盈马匹的缰绳就要退,可人实在太多。若是强退恐怕会伤到百姓,到时恐怕会群情激愤,引起更大的冲突。
此时,宅子里的于十三等人也反应了过来,外面如今是个什么情形,便立刻跑了出去。
远远一看,果然两人已被百姓围住斥骂着,更有激动的百姓,已经开始拉住他们的脚将杨盈往下扯。
于十三等人被拦在人群外拼命的往里挤,可一时间哪里挤得进去。
杨盈吓坏了,坐在马上摇摇晃晃。
就在使团出行的一路上,杨盈虽学了骑马,可到底还不熟练。若是无人妨碍,马匹听话还好,可如今两人被人群围住,群情激荡,杨盈胯下的战马便受了惊吓。
只见它突然抬起前蹄站了起来,高昂着马头不断嘶鸣,吓得周遭百姓连忙让开。
那马踉跄了几步,宁远舟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将马头扯住,手上一用力那马匹身子一歪,嘶鸣了一声便朝侧面倒了下去。
杨盈身子一晃便摔下马来。宁远舟紧紧夹住自己胯下的战马又扯住杨盈的那一匹,此时,哪里还分得出心神去救她?而于十三、钱昭等人又被拦在人群之外,一时间也伸不出援手。
杨盈大叫一声,她紧紧闭上眼睛,直等着自己摔在地上。
就在此时,一个红色身影从人群外跳了进来,将杨盈一把扯住揽在怀里。连续后退了几步稳住了身形。
众人连忙去看,只见是一个陌生的少年正紧张的扶着杨盈上下打量。
周围百姓原本被杨盈坠马吓了一跳,可如今瞧他没事。六道堂的人也冲了进来,将她护在中间,警惕的看向了周围。他们这样的反应再次激怒了周围的百姓。
只叫他们觉得梧国皇室果然不将他们放在心上,如今更要对他们动手。
而此时申屠炽也带着人赶来。说心里话,就算他畏惧大梧萧将军。可依旧瞧不上这位礼王。
只觉得他身体羸弱,性子怯懦,哪里有一国亲王的威仪。
再加之他曾听闻这位礼王不过是一个私生子,能得封亲王还是因为此次出使安国谁都不爱来,这才让他捡了漏。
而申屠炽出身的沙东部,可是出过昭节皇后的安国第二大部族。他出身名门,自然看不上这位出身卑贱的礼王。
今日听闻礼王被围,若不是看在萧将军的面子上,申屠炽是绝不会出面解围的。
百姓也是欺软怕硬的。面对弱不禁风的大梧礼王,百姓们敢群起而攻之,可面对身穿甲胄、手持钢刀的安国巡城兵丁百姓们便纷纷瑟缩到一旁,讷讷不敢出声。
申屠炽瞧着狼狈的礼王,只嘲讽一笑,假意关怀几句便不再多言。任由围观百姓指着杨盈咒骂。
任如意瞧着安国的兵丁只将百姓围住并未驱赶,也没有护送他们回去的意思,便提及使团有六道堂随行可斩杀宵小之徒,话里话外威胁申屠炽小心六道堂暗中报复。
又提及了萧将军对大梧皇室的维护,她扯了萧将军这杆大旗,终于将申屠炽的气焰压下去,他这才不情不愿的安排兵丁,将杨盈等人都送了回去。
任如意又救了杨盈一次,钱昭等人再次见到任如意便想起进忠和宁远舟说的话,再想想七星峡一战,任如意为了他们可是豁出命来帮忙,一时间,他们只觉羞愧。
而此时,无论他们如何道歉,任如意也不敢再次相信他们。
很快,前面便响起了鞭子声,若罂和进忠二人坐在房间里面不改色。进忠拿着橘子慢慢的剥着皮,他细细的将上面的脉络撕扯干净,再将果肉送到若罂的嘴边。
若罂拿着画本子,有一搭没一搭的看。听着鞭子抽了十下后就没了声音,她这才撇了撇嘴。“都进了安国境内了,还是这般大意,也该让他们挨一顿鞭子好长长记性,若再如此下去,早晚要丢了脑袋。”
很快便有金吾卫来报,说是宁远舟旧伤复发昏过去了,伺候在一旁的鸳翎闻言皱了皱眉。“长公主,咱们可要替宁远舟解了他身上的毒?”
若罂却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他自己都没来求,本宫却要上赶子给他送过去,凭什么?既然他自认为能解决一切事,那就让他蹦哒去,本宫倒要瞧瞧,他能撑多久?”
进忠突然一笑。“我倒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