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皇贵妃去内务府路上,正巧遇着秦公公的徒弟赵公公与一群宫女起争执,其中闹得最厉害的就是这荣佩。
听说荣佩不满赵公公收了宫女的贿赂,只叫那些使了银子的宫女分到好地方去,像她这样没使银子的宫女,便要留下做粗活,因此只在宫道上和赵公公就闹了起来。
皇贵妃瞧见了只觉她有志气,便将她带去了翊坤宫说在身边重做了大宫女。
按理皇贵妃身边应有两名大宫女,之前皇贵妃娘娘从冷宫出来,便只带了惢心一人,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添人,惢心走了之后她便将原来的二等宫女凌枝调在身边使,可一直未曾去内务府调档换牌子。
如今这荣佩来了,一来便占了一个大宫女的位置。可奇怪的是,那凌枝就这样认了,竟也没闹。如今依旧在翊坤宫做二等宫女。
想来应是知道在皇贵妃身边不易出头,也就绝了往上爬的心思。”
若罂眨了眨眼睛,她突然觉得有点看不明白皇上这么多年怎么就对着如懿如此倾心,这眼瞧着乌拉娜拉氏前朝无人。虽出了几个皇后,可在这如懿身上丝毫看不出大家嫡女的气度和规矩。
从她进了宝亲王府做侧福晋一直到现在成为皇贵妃,想来那宫规也抄了不知多少遍,可到现在,不管做什么,依旧是由着性子来。
若罂揉了揉眉心,心里想着,怕不是这皇贵妃用什么奇异的法子将皇上笼络住了?难不成是闺房之乐?
想到这些若罂笑的便多了几分猥琐。只想着等哪天皇上再宠幸如懿的时候,她一定要拉着进忠去瞧一瞧。
皇上在御书房斥责了大阿哥永璜,永璜受到了惊吓,回去之后一病不起。
没过多久,竟到了弥留之际,纯贵妃求皇上无果,实在没了法子便求到了翊坤宫。如懿之前到底养过永璜一场,因此她便去了养心殿,恳求皇上去见大哥永璜一面。
之前纯贵妃上奏此事时,皇上还不信,只当纯贵妃借此争宠,可如今如懿也也来与他说,皇上才顿感感后悔。
皇上便与皇贵妃一同去了大阿哥府,此时大阿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果真到了弥留之际。
皇上进了门便径直往里面走,却在永璜的床边上看到了正在亲手喂药的皇后。
皇上没想到竟会在此处遇见皇后,脸上不由得悻悻。
他竟忘了,皇后乃是众阿哥的嫡母。如今永璜病重,他理应告知皇后,与皇后一同前来。
可今日她却带着皇贵妃,这显然是打了皇后的脸。可她再去看皇后神色时,皇后却丝毫不觉得他带着如懿前来,有什么不对?
只将心放在永璜身上,正一脸急迫又带着担心的一勺一勺将那药喂入永璜口中。
可眼下永璜哪里还吃的进去,那药喂了多少便洒出来多少。
皇后见皇上了,便将药碗放在一边,拿起帕子沾了沾泪水,哽咽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既来了,就来看看大阿哥吧。如今大阿哥已认不得人了,若是皇上来了,能叫大阿哥醒过来把药吃了,也许还能好些。”
皇上看着自己这个最年长的儿子,想到当年这也是他真心疼爱过的。自己虽因讷亲之事迁怒了他,可到底血浓于水。他便走了过去,坐在床前轻声的叫着永璜。
大概是回光返照,永璜听见声音便缓缓睁眼,见是皇阿玛来了便哭着说自己并没有想忤逆圣意。
皇上自然不肯认错,因此也并没有接话,只是吩咐让永璜好好吃药,将来养好身子。可永璜却惨笑摇头,又提起他的生母,已故的哲悯皇贵妃。
如懿站在一旁,瞧着这个曾经养在自己身边儿的孩子变做这副模样,也是真心难过。
她便用帕子遮了眼,转头出了屋子,只将最后的时间留给那父子俩。
到了外间儿她便给皇后行了礼才坐在一旁。这妻妾两个坐在一室之内相对无言。
没过一会儿,却听见里面纯贵妃哭嚎的声音传出,大阿哥永璜薨逝了。
皇后痛哭不已,皇上瞧着她体弱的模样便觉心疼,吩咐李玉着人先送皇后娘娘回宫,如懿陪在皇上身边安慰着他,叫他不要太过难过,保住身体才是。
可随即又因永璜方才提起了哲悯皇贵妃,再次提出怀疑,当年是皇后下的手要了永璜生母的性命。
刚才皇上瞧了皇后一眼,已被她那憔悴的模样勾起了心疼。自从七阿哥身子恢复健康以后,皇后每日在长春宫深居简出,甚至连宫权都交了出来。
眼见他的后宫妻妾和睦,皇后对众嫔妃也照顾有加,又哪里相真的相信哲悯皇贵妃的死和皇后有关?
他便头一次为了皇后呵斥了如懿,如懿只是不信,要求皇上彻查。可皇上却说。“皇后曾用富察氏全族的荣耀起誓,哲悯皇贵妃绝不是她所害。”
如懿还梗着脖子质问皇上,“难不成皇上就信了?
”可皇上接下来的话却怼的如懿哑口无言。“皇后曾经说过,若是朕不相信她。可叫进忠请了荼蘼仙师用搜魂之法。”
如懿倒吸一口冷气,他竟没猜到皇后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她便下意识看看向站在一旁的进忠想去求证,进忠却笑着点了点头。“回皇贵妃娘娘,皇后娘娘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