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罂醒的时候,进忠早已不见了身影,她只觉腰酸背痛,微微一动浑身的肉又酸又涩。
明朝和夕暮听见声音,便端着水走了进来伺候她梳洗。
两人看着若罂身上的红痕,瞬间便红了脸。若罂瞧见她们的神色却撇了撇嘴,娇声娇气的抱怨道。“明明是他出力比较多,凭什么是我腰酸背疼,他倒神采奕奕的去上值,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一身牛劲。”
明朝讪笑一声,心里想道。也不知道昨晚上是谁缠着进忠公公不放,那声音传出殿外,听着便叫人羞红了脸,难怪进忠公公遭不住!
瞧着自己身上的红痕,若罂也回想起昨夜进忠的热情,她抿了抿唇,却忍不住翘起嘴角。
再回头看向夕暮,“昨儿我吩咐的手抓羊肉可都准备上了?”
夕暮连忙点头。“主子既吩咐了,如何能不做?一早上羊肉便炖好了,如今已经捞出来和上好的大米混在一处,已经上锅蒸了。用的是主子说的法子,里面还放了各色的配菜,胡萝卜,圆葱,还有刚腌好的酸萝卜,又特意调了味儿,如今闻着可香了。
那羊肉汤里也放了当归、党参、山药和大枣,重新又熬了,只等一会子张卓来了,叫他给进忠公公送去。”
若罂随即笑道。“那羊肉汤多装些,也叫下面的小太监都尝一尝。羊肉汤温补,他们在御前伺候的,有几个身上没累出病的?如今做的多,倒叫他们多分些,也好祛祛体内的寒气。
总归他们吃了承的也是进忠的情。”
夕暮笑着应是,明朝却从外面端了一碗小馄饨进来。“主子,这是一大清早进忠公公起来给您现包的,只叮嘱我们等您醒了,再煮了给您吃。
这还是进忠公公亲手调的馅儿,汤底用的是前儿吊的老母鸡汤,进忠公公又调了味儿,十分鲜美,您快尝尝。”
吃着进忠亲手包的馄饨,若罂只觉全身都暖洋洋的,十分舒爽。
透过馄饨汤散发出来的水汽,她好像看到了进忠天微亮,便起身在厨房里带着笑意忙活着。幸福感油然而生,只觉得进忠是真会疼人。
张卓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脚步轻快的往天穹宝殿走。一进门儿,迎面而来的便是扑鼻的羊肉香。
明明已经吃饱了,可闻着这个味道,张卓的肚子又开始咕咕叫。瞧着听见声音的明朝姑姑抿着唇满脸笑意,张卓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满脸通红。
张卓来的早,那手抓羊肉饭还没出锅。可他已经习惯了早到,倒不为别的,只是坐在这等着的时候,能和明朝姑姑夕暮蒙姑姑说说话,对张卓来说都觉得十分高兴。
有时他还能见到师娘,每次师娘见了他总会随手赏他两件小玩意儿。
赏的东西未必是仙家之物,可张卓瞧着这大清朝就是没有。
拿到手后,他也只是小心翼翼的藏起来不肯叫别人看见。
但他无论得了什么好处,都会先都会先拿去给师傅瞧瞧,再去与王远分。
以前有一次他无意间听到师傅和师娘说话,师傅只说,见师娘赏了许多小玩意儿给张卓。
他还担心师傅是疑心他冲着那点子好处才常往天穹宝殿跑。可他没想到师娘却说,你既收了徒弟,那就和儿子一般,既然都是自家孩子,平常赏两件东西玩儿,又值什么?
每次想起这些话,张卓只觉得眼眶发热。他被家里人卖了,孤身一人在这皇城中,做了最卑贱的奴才,可他没想到,有朝一日在这里也会重新有了家人,还是整个紫禁城中,乃至整个大清朝中,最厉害的家人。
嘉贵人生了死胎又失去了贞淑,她趴在床上悲痛不已。
丽心为了劝她打起精神,便告诉她玉氏王爷被皇上训斥后就要押解出京送回李朝。
嘉贵人一听,连衣裳鞋子都来不及穿,便急急忙忙就往外跑。
她在丽心的搀扶下,一直跑到太和门外,眼瞧着玉氏王爷在御前侍卫的押解下就要踏上金水桥。金玉妍看着他连头都不回的背影只觉心痛难当,她声声呼喊着想要让王爷回头再瞧瞧自己。
玉氏王爷哪敢回头,只当听不见。可金玉妍那最后一声满含悲切与思念的哀嚎,终于让玉氏王爷咬着牙站住了脚步。
他满脸冷漠的回头去看,只是这一眼他便转身大步走出皇城。
嘉贵人刚刚产子,哪里经得起这种悲痛,便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哭嚎不已。
这事儿传回太和殿,皇上气的咬牙切齿,他闭了闭眼睛,冷声说道。“叫嘉贵人滚回启祥宫去。”
李玉领着口谕便要往外走,却没想到还没走出几步便被皇上叫住。李玉站住脚只低着头候着皇上说话,可没想到皇上一转头看向进忠。
“进忠,你去。”
进忠只翘了翘嘴角,道了声“嗻”,便脚步稳稳的走出了太和殿。
金玉妍瘫软在地上呜咽着痛哭,却见身前出现了紫色蟒袍的袍角。袍子下面是一双在靴筒处绣着金钟花的皂靴。
金玉妍心中一惊抬头去看,果然是进忠站在自己面前。
进忠只低头瞧着金玉妍一脸笑意,缓缓说道。“嘉贵人,后宫嫔妃无诏不得来前朝,皇上体谅您刚刚痛失幼子不予追究,吩咐奴才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