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此刻,就在继父和敌军面前,她收剑入鞘,一把把旁边持剑的男子搂到怀里,眼神挑衅地道:“你算我什么亲族?这男狐狸才是我的亲族呢。”
元无忧跟他眼神交汇之间,高延宗瞬间会意,收剑入鞘,脸上洋溢个笑出来,回头冲她嗔怪一声:
“哎呀,我哪里像狐狸了?他恐怕是当寡夫当疯了,他嫉妒我,见不得咱俩恩爱。”
红袍银甲的男子一投怀送抱,元无忧就毫不客气地搂住他的腰肢,几乎要把高她大半头的男体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她顺势抬手、一把捏起他肌肤细嫩的下颌骨,就亲了上去。
她毫不掩饰对他的渴求,放肆的和昔日恋人的亲弟弟高延宗,在人前拥吻,极尽缠绵。
所谓事实胜于雄辩,女昏君和男狐狸这俩人当面闹这一出,当即看得元宝月眼睛都疼,直呼:
“你俩成何体统!忒不要脸了!”
冯令心见此情形已经见怪不怪了,此刻还朝元宝月翻了个白眼,幸灾乐祸地讥讽道:
“你刚才辱骂姐夫之时,比这场面可粗鄙无耻的多,老寡夫一个,装什么正经人啊?”
直到把男子吻的头昏脑胀,呼吸稀薄,要没有她箍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高延宗腿软到眼瞅就要站不稳了!却在这时,忍无可忍的元宝月挥袖喝令:
“给这俩小畜生拿下!”
高延宗慌忙拿手抵在她肩膀,示意她结束战斗,元无忧这才松开怀里红袍银甲的男子,眉眼骤然锋利,怒视前方的元宝月!
“你敢!”她这声断喝王霸之气尽显,手却还搂在怀中男子、被甲胄紧缚的腰肢上。
高延宗此刻极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目光环视了四周虎视眈眈、却又不敢上前的府兵一眼,他气喘不匀地冲元宝月挑衅道:
“你看不惯我们恩爱倒也正常,毕竟无忧儿尚还未婚,我先入为主,大概率会成为她的原配,而你呢?不过是个填房罢了!啧啧,媳妇的原配不是你,继承皇位的孩子也不是你生的,真可悲啊~”
元宝月听罢,不怒反笑,“汝怎知继承华胥皇位的,不是寡人的亲儿?”
元无忧听着他话里有话,不禁皱眉,
“你什么意思?你背着我母皇有私生女?昔日华胥发讣告那个“监国皇女”,不会就是你生的野种吧?”
“不是皇女,而是——皇子!”
说着,元宝月迈步挡着元无忧的前路,目光藐视地看向元无忧。
“着急走什么?是怕寡人把世上对你威胁最大的人带来,怕他一出现就抢走你现有的一切?你是怕自己成了卑贱的野丫头,成了没人要的丧家之犬!才不敢见他吧?”
元无忧回之蔑笑——“什么私生子?我就不信世上有人一出现,就对我造成威胁!世人皆知我母皇只有一棵独苗,盖棺定论的事,你再领出来私生子可不算。敢问天下还有哪个皇子?北周宇文怀璧行吗?”
听见这华胥女帝提及自家皇上了,一众府兵都不禁竖起耳朵听,连元宝月身后的哥几个都频频侧目。
元无忧一边不动声色地、松开怀中搂着的男子,暗地冲身后的伽罗打手势。一边眉眼高抬,气焰嚣张地哼道:
“他区区一个傀儡!在我面前就没硬气过,更别提威胁到我了!还有那…南陈皇太子行吗?他跟他爹当初在长安为质时,还是我救济他们呢!至于齐国高长恭,高延宗自不用提了,放眼这南北朝,还有人能威胁我呢?”
元宝月也不客气,一捋三绺长须,侧头吩咐府兵:“把大门关好,别让她跑了!”
他话音未落,元无忧赶忙接上:
“区区几个府兵还想拦我?!”
眼看着父女两帮人刀兵相接,战况就要一触即发,元无忧突然听见打身后传来一声——
“王上且息怒!陛下请您与女帝去中军接应风陵王。”
元无忧循声回头,瞪一只眼,眯一只眼,
“接应哪个风陵王?”
随着伽罗和冯令心也齐刷刷地回头,让开中间那条路,元无忧这才看清了来人。
来者是位身穿大袖襦衫的文弱男子,长身玉立,白衣胜雪。因未及冠,便只拿玉簪绾青丝。
与元曦那双眼神坚毅的桃花眼对上时,元无忧被他那张五官精致又端庄的脸晃了一下。
她尚未开口,高延宗便警惕地扬声问:
“来者何人?”
元曦手持上朝用的那种白玉笏板,身后跟了几个红袍金甲的骁勇,一边步履稳健地朝元无忧这帮人走来,一边扬声冲元宝月道:
“下官礼部大夫封迭微,请王驾先行一步去接应风陵王,下官身负皇命,有话要问询华胥国主。稍后下官自会带女国主回中军帐。”
元宝月直言问道:“这满营猛将都怕困不住她,你一文弱书生又能拿她奈何?”
元曦面色不改,语气从容地道:
“王驾若不先行,耽误了陛下与风陵王急召,下官也无可奈何。”
就元曦身后那些鲜卑壮汉,那甲胄和配备的武器,一看就是周国天子的禁卫。元宝月一咬后槽牙,瞪了元无忧一眼,只好带兵离去。
随着俩人交接,元宝月带府兵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