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见李青不能理解,和颜悦色地说道:“姑娘不是不得济,而是在我们农村,就是这个风俗习惯,我们有了儿子,就好像有了依靠,儿子不仅能干,重体力的活计,还能延续香火,传宗接代,至于女孩子吗,就不同了,养大了女儿,早晚也是要嫁给人家的。”
大姐李青,听了妈妈的话,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是,也只能默不作声,把干粮和菜,端到里屋北炕的饭桌上。
当时,我虽然听了她们的对话,却又哪里懂得,她们理论的道理,只是顾着跟在大姐,李青的身后,走进了里屋,大姐看着身后的我,和三姐,笑道:“李兰,李红,咱们吃饭喽!”
说完,便把我和三姐,都抱上了北炕,跟她坐在一个饭桌旁,给我俩拿碗拿筷子,再给我俩一家一个,苞米面大饼子,我俩接过大饼子,也不管不顾,各自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孩提时的记忆,总是那么美好,而其中,最让我记忆犹新的一件事,却是这么一回事。那是一个接近天亮的时刻,我依然还在酣睡,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我的鼻息,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气。
巨大的诱惑,迫使我睁开朦胧的睡眼,只见眼前的枕边,竟然是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东西。
“李红,快吃吧,这是你爹,在昨天晚上,拿回来的豆饼,你爹回来那时,你们都睡着了,所以,我刚刚才给你们几个,一人分了一块。”
听妈妈说完,我也不知道,是因为腹中饥饿,还是豆饼太香,也顾不得穿衣,趴在被窝中,拿起那块豆饼,就吃了起来,那豆饼,也真是太香了,我慢慢的咀嚼着,嘴里面,真是香津顿生。
这个时候,我陶醉其中,几乎是忘乎所以,仿佛给了我全世界,我也不会去交换,尽管我是慢嚼细咽,终究因为东西太少,片刻之间,就吃没了,虽然是意犹未尽,也只能闭上眼睛,回味刚才,那块豆饼里面的余香了。
在我的童年时代,无论每一个成长的岁月,都充满着无穷的,浪漫色彩,从咿呀学语,到蹒跚学步,再到可以满街乱跑了。
随着我渐渐的长大,就逐步开始跟着三姐李兰,学习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一天,我刚刚刷我碗筷,三姐李兰对我说:“李红,你是扫地,还是抹板儿?”
我爽快的说道:“三姐,我干啥都行!”
“好,那样你就抹板吧!”
我“嗯”了一声,便在锅里舀了两瓢热水,放进脸盆里面,感觉水太热,又兑了半瓢凉水,又找了一个抹布,拿着一个装着肥皂的盒子,端着水盆,走进了里屋,将水盆放在炕上,给抹布打了一些肥皂,洗的干干净净,便开始擦拭了起来。
正当我擦拭的起劲儿,只见大姐李青推门而入,对我说道:“李红,你抹完板,去我家,帮我哄一会儿孩子吧,我要剁点猪食菜。”
“嗯呐!大姐,你先走吧,我马上就去。”
大姐走后,我急忙擦完了板儿,去了大姐家。
我刚刚走进大姐家的屋里,见大姐两岁的三女儿,正在炕上啼哭,我急忙脱鞋上炕,将她抱了起来,这个孩子,也真是太乖了,见到有人抱了,一下子就不哭了。
过了一会儿,我见她不闹了,便将她放到了炕上,想让她自己玩儿一会儿,这个时候,这个孩子已经会爬了,而且,还可以扶着墙,走几步路了。
她玩了不大一会儿,便爬上了北面的窗台上,这时窗户已经卸了下去,窗台下面,堆着几块石头。
我见状,急忙凑到近前,用手扯着她的衣襟,预防她掉在,窗台外面的石头上,可是,我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是发生什么,就在我全神贯注,拽着孩子衣服的时候,孩子突然一个撒欢,竟然挣脱了我的把持,一下子大头朝下,栽了出去。
这时,我吓得眼前,几乎是一片空白,只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叫,才反应了过来。
这时,大姐自外家地,急忙跑了进来,见孩子不见,也顾不得脱鞋,直接跳上炕,越过窗台,跳到了窗外,弯下腰,将正在啼哭的孩子抱起。
我凑近一看,只见那孩子的眼眶上面,一个二寸长的口子,正汩汩的流着血。
原来,孩子掉下去后,她的头恰好撞在,一块石头的棱角上面。
此时,我闭上了眼睛,不敢直视,静静的等待着,大姐的训斥。
可是这时,只听大姐,和声细语地说道:“李红,你别怕,没事的,孩子就破了点皮儿,用不了几天就好了。”
大姐虽然是这样说,可是,我的心里,仍然还是歉意满满,这件事,让我铭刻在心,直到孩子长大以后,每当我看到,她眼眶上面的疤痕,我的心里,依然是隐隐作痛。
那个时候,我们的活计虽然很多,但是,也有宽裕的时间去玩耍,
欣逢春夏,我有时候,跟着三姐,去追逐蝴蝶,戏耍蜻蜓;也有的时候,跟着哥哥姐姐,去河边捞鱼。
到了冬季,我也像男孩子一样,在冰上,打起了冰嘎,或者去山坡上的雪地,滑爬犁。
那时候的冬天,可比现在,要寒冷的多,不仅如此,由于我们居住的房子,大多都是,用碎草拌的泥土,垒的不足一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