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梦瑶立刻将张晓梅的决定告知了黄父。黄父闻言沉吟片刻后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须谨慎行事。我亲自去找孙副矿长,说明情况,越少人知道越好。”
孙副矿长听完黄父的讲述,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生生作响。
“我就说这阵子矿上的物资怎么不对劲,电线、钢材的数量对不上号,原来是有人监守自盗!这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猫腻,一个人可干不成这事,他带着那么多东西门卫怎么会放人出去,保卫科要是真不知情,那他们也得负连带责任。我这就去派出所报案,不能让这些蛀虫逍遥法外!”
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了,张晓梅决定回去上课。但因为抓人需要证据确凿人赃并获,她父亲这两天并没有动作,所以并未落网。这让大家的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面对众人的担忧,张晓梅却展露出一丝难得的微笑:“放心吧,他早晚会被绳之以法,我不能因为怕他就不去上学。”
然而,命运并未善待她。刚下车不久,她便不幸被她后妈撞见。随即,张晓梅的父亲便如一头暴怒的狮子般冲到学校,不顾一切地将她从教室里拽了出来。老师和同学们虽然满心愤慨,却碍于他的蛮横无理,不敢上前阻拦。
张晓梅的头发被父亲一路拖拽着,脸上满是泪痕,却仍旧倔强地不肯求饶。这一幕,恰巧被路过的邻居们看在眼里,他们纷纷投来同情与愤怒的目光。
“住手!你这是在干什么!”
黄家此刻只有黄奶一人在家,她气得浑身发抖,试图上前阻拦,却被张晓梅父亲粗暴地推开。幸好,哨子眼疾手快及时上前搀扶,才避免了更严重的后果。
张家的大门被猛地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紧接着,一阵恶毒的咒骂如同锋利的刀刃划破宁静的夜空,伴随着肉体被无情抽打的沉重声响,让人不寒而栗。
“你就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女表子妈一样,我叫你给我跑,我叫你给我跑!”
张父的咆哮如同野兽的怒吼。张晓梅蜷缩在角落,泪水与汗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求饶的声音。
黄奶焦急万分,指挥哨子去请院里级别最高的领导,又让鹦鹉急忙关上了自家的小吃店,赶紧去通知黄文娟。
“你还给我笑?我叫尼玛的笑,我看你腿断了还笑不笑!”
这时张家传来张父怒火更盛的咆哮,张晓梅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痛苦的呻吟溢出唇边,但最后一次重击,一声凄厉的惨叫还是不由自主地溢出,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头一紧。
不久,家属院里最高的矿领导——朱区长,在哨子的带领下匆匆赶到张家。此时,屋内已是一片死寂,只剩下张父粗重的喘息声。黄奶奶用力拍打着门板,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你个丧心病狂的快把门开开,朱区长来了,咱们家属院不能住这样的人,矿上也不能要这样的工人!”
门终于被粗暴地拉开,张父的脸色因愤怒而扭曲,他恶狠狠地盯着黄奶奶和外面围着的邻居们,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他们身上。
“要你他妈的多管闲事,老子教育自己的种还用给你们交代,你们这些看热闹的都给我滚!”
朱区长眉头紧锁,目光往屋内看去,
“孩子怎么样?你要闹出人命,到时候就不是我上门了。”朱区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父不屑地侧开身,让出了一条路,让朱区长看清张晓梅的惨状。坐在地上的张晓梅,脸色苍白如纸、全身湿透,她的小腿明显肿胀异常,衣服上还残留着血迹,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
“看到了吧,那个小畜生命硬着呢,死不了。不劳您费心了。”张父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与不屑。
黄奶奶见状,想要冲进去查看张晓梅的伤势,却被张父一把推开,重重地关上了门。门外,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接到消息的徐梦瑶赶紧请了假,心急如焚地赶回了家属院,祈祷着上天千万眷顾一下张晓梅。
而丧心病狂的张父在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后,似乎找到了某种扭曲的满足感,他哼着小曲,满脸通红地又灌了几口酒,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家属院。
“今晚,我们必须把她救出来,不等了,对晓梅来说时间就是生命。”
了解完情况的徐梦瑶眼神坚定,她让黄母找家属院的人吆喝张晓梅的后妈打麻将,等支开了张晓梅的后妈,便搬来梯子让哨子从自家院中攀上张家的阳台。
随着他打开卧室门,一股血腥沉闷的空气扑面而来,映入眼帘的是张晓梅昏迷不醒的身影。
“他妈的老畜牲,把张晓梅的腿真打折了!”
哨子看到那不成样子的腿,愤怒地低语了一句,随即跑到阳台边向徐梦瑶汇报情况。
徐梦瑶闻言,心中一紧,果断下令:
“你把门打开,我们现在就上去送她去医院。”
她冲进屋内,看着张晓梅那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脸颊上,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滚烫,显然是高烧不退。徐梦瑶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立刻指挥鹦鹉和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