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铃声刚落,虎子就急匆匆地找上了徐梦瑶,声情并茂地描述了张家早上大闹教室的风波,言辞间满是对张家行事不留余地的怒气。
徐梦瑶眉头紧锁,心里清楚,这事若不赶紧摆平,家里怕是要难得安宁了。
她火速奔向银行,取了一笔钱回家。一推开家门,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父亲的眼神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劈头盖脸地质问起来:
“那个臭小子呢?还有脸在外头躲着?”
徐梦瑶轻轻放下手中的钱袋,语气平和:“爸,您先消消气,我已经准备好了赔偿的钱,等会咱们就去解决。大哥他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只是帮朋友时没掌握好分寸。”
“帮人帮出一万块的代价?他倒大方,谁又来帮咱们家?”
“算了,你也别冲二丫头发火了。我看文斌心里也是后悔的,今儿早上脸色苍白得跟纸似的。”黄奶适时开口。
“娘!你可别再护着那混小子了!这次说什么我都得狠抽他一顿!” 黄父的怒气丝毫未减。
这时,黄母上前从桌上拿起钱袋,重新塞回徐梦瑶手里:“你哥闯的祸哪能用你的钱,我和你爸这些日子也存了些,你奶还给了五百,够用了,你的就自己收着吧。”
徐梦瑶仔细拟了一份正式的和解协议,确保张家收到钱后不会再生枝节,然后和父亲一起赶去医院。把赔偿款给出去之前,她坚持让张家父母在协议上签字画押,让他们承诺这事到此为止,后续不能再找黄家和黄文彬的麻烦。
事情处理完毕,她来到鱼塘边,
黄文彬见状,苦笑:“你总能找到我。”
“那还不是因为你每次都来这一个地方。”
“家里情况怎么样?爸是不是气炸了?我的腿……不会有事吧?”黄文斌担忧地问。
“钱赔了,事情解决了,爸自然还在气头上。腿应该没事,不过一顿皮带炒肉丝你回去铁定得吃。”徐梦瑶半开玩笑地说。
“一万块啊,咱娘得卖多少个馅饼才能赚回来。”黄文斌叹气。
“别想了,咱奶说这次她也护不住你了,让你去戚爷爷那里避避风头,等爸气消了再回来。喏,衣服我都给你收拾好了。”
黄文彬接过行李,无奈又感激地踏上前往戚家的路。
夜幕低垂,村里的灯火渐次亮起,一阵脚步声打破了黄家小院的宁静,原来是杰子的父亲上门拜访。
黄父见状一脸意外又热情地迎上去:“哎呀,孙区长,您怎么亲自上门了,快请进屋坐坐。”
孙区长在黄父的邀请下,缓缓落座,神情诚恳:“老黄啊,今天我专程来,一是得谢谢你家文彬,要不是他,躺在医院的可能就是我们家小杰了;
二是我得向你家道个歉,昨天我和老张商量好了,赔他们两千块解决这事儿,谁知道他们今天竟然会变卦,还跑到你家闹腾狮子大开口要了一万。真不好意思,这事儿确实是我家连累了你们。”
黄父连忙摆手,眼里满是真诚:“孙区长,快别这么说,我也是才知文彬帮的居然是您家孩子。朋友之间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
孙区长从衣兜里掏出一个信封,递过去:“这两千块,本来是预备给张家的,你先拿着应急。至于剩下的八千,容我慢慢筹措,一定还你。”
黄父一听,立刻推辞,态度坚决:“这可不行,孙区长,说到底是我家文彬动的手,这责任我们自己担。也是给那小子一个教训,这钱我们不能收,真的不能收。”
说着,黄父硬是把钱塞回孙区长手中,还半推半送地把他送出门外。孙区长临走前,重重拍了拍黄父的肩膀,声音里满是诚挚:“老黄,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几天过去,黄文彬不在村里露面,顿时成了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凤姨更是趁机煽风点火:“你们说,那黄家的彬子,该不会是被警察抓走了吧?这几天都没个人影儿。”
“可不是嘛,前阵子还给他颁什么锦旗,还助人为乐呢,差点就成杀人凶手了!”旁人附和着。
黄奶闻言,嗷一嗓子就冲上去了,边撕扯着凤姨的头发边骂道:
“康娘,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天天搁背后瞎逼逼,你个生不出蛋的鸡还整天装凤凰,我呸!”
一番教训后,黄奶奶转头对着众人,气势不减:“告诉你们,俺家彬子好好的,在他干爷爷家呢!你们这些爱嚼舌头的,我可都记着呢,以后别想进我家蹭电视看!要不是你们那天逼逼叨,俺家都赔不了那么多冤枉钱!一个个没良心的白眼狼,还想等着看俺家笑话,等恁棺材板合上盖都等不着!!”
村民们被黄奶的架势吓得不轻,纷纷散去,再也不敢轻易议论黄家的事了。
而在戚家的小院,一如既往地宁静祥和,黄文彬正坐在院子里,与戚爷爷对弈。棋盘上黑白交错,仿佛是人生的缩影。
“文彬啊,”
戚爷爷缓缓开口,语气温和却充满力量,“人生就像这棋局,有时候一步错,不意味着全盘皆输。重要的是,要学会从中吸取教训,找到新的方向,重新布局。”
黄文彬望着棋盘,若有所思。这些天以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