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就如此宠爱桑月见?
原本看这端充仪不过刚刚有孕就从才人擢升为充仪,想着陛下对其总是有几分爱重在的。
不想竟是想将她腹中的小皇子过继给桑月见。
不过,这说法倒是讲得通。
毕竟仅仅有孕就已经到了充仪位,按照规矩,皇子降生妃嫔是还需封赏的,那九嫔往上便可是四妃之位了。
四妃之中,桑月见那是靠着无人匹及的恩宠升上去的,不能以常理论,而端充仪无论是以前还是如今,恩宠都是远不能与桑月见相提并论。
而四妃中另一位的贤妃,那可是陛下身边跟着最长久的妃嫔,且为陛下诞育了三皇子,这才熬到了如今这般位份。
若是端充仪仅靠一个皇子就升到了四妃之位,后宫其他妃嫔怕也是会有非议。
要知道,当初大皇子的生母也不过坐到了昭媛位而已。
所以,如果说如今初有孕就获封充仪是一种提前的补偿,倒是能够解释这一切了。
可若是桑月见有了皇子……
桑夫人心慌地捂着胸口,眼神中也是蕴出了一层薄雾。
“陛下难道是属意宸贵妃之子登临……”
剩下的话她不敢说出口了,可马车内剩下的两人已然是听懂了。
桑庭安沉重点了点头。
“照如今陛下的安排来看,便是如此。陛下当真是为其惑了心智,不能生,便宠幸旁的妃嫔,让其生下皇子后过继到其名下,为的怕就是要让她将来名正言顺成为太后,成为史册之上能够与其并肩之人。当然,陛下如今还未对外透露这份打算。宜芳县主的乳母曾经是宫中女官,她的女儿如今也在宫中伺候,如今便是宸贵妃宫中的二等宫女,这消息,便是她传出来的。”
这消息一旦传出去,怕是要引起大震动啊。
旁的不说,便是皇后以及背后的陈家就绝对不会无动于衷。
他们定然会制止此事的发生,否则按照圣上如今对桑月见的疯魔程度,怕是极有可能做出废太子而后另立储君之事。
可陈家要如何阻止?
若是贸然直谏必定会触怒圣上,且更容易让圣上觉得陈家和太子觊觎皇位,降下雷霆之惩。
“陈家若是想阻止此事,最好的办法,便是在我身上动手。”
桑庭安沉重道。
而此时,刚刚常金山在马车中说的话在桑庭安的脑海中回响着。
“桑大人细想,宸贵妃的恩宠自然是轻易动摇不得,毕竟圣上绝不允准有人将手伸到他的后宫,动到他的爱妃头上。皇后和陈家便是再急,轻易也不会动到宸贵妃头上。”
“最简单也最见效的,便是对桑大人你动手。只要大人锒铛下狱,宸贵妃便成了罪臣之女,罪臣之女,哪里配教养皇嗣?圣上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偏宠宸贵妃,否则,前朝御史们也得参其一个魅惑君上的罪名。便是圣上想要后面再为宸贵妃寻个母家为靠山,那也总得延上些时日。这便给了陈家更多的动手之机,一个刚出生的小皇子,一场风寒,一次高热,都能轻易要了性命。”
“宸贵妃有陛下的宠爱在身,便是没了这个皇子,在宫中也总是有一席之地。可桑大人您呢?宸贵妃的恩宠不仅丝毫没有庇护到桑家,如今反倒是为您招来了杀身之祸。若是桑大人不赶紧为自己在陛下面前谋一些地位,为自己多增加几分傍身的底气,只怕来日陈家动起手来,只会更加不留情面。”
桑家比起陈家来算什么?
陈家的家主如今是当朝司徒,家中子弟在皇都为官者不下十数人,各地郡县更是都有家族子弟,是皇都乃是大雍一等一的世家。
桑家便是拍马都不及。
若他日陈家真动到了自己头上,自己哪里有抵抗之力?
可若是自己能够靠着凌砚之事在陛下那儿挂上名号,不光是能够将自己的官职往上挪动一二,最关键的是得了陛下器重,自己的性命也多了几分保障。
“那为何是爹爹您呢?常金山在朝中也有不少好友,且宜芳县主背后更有庆王这个靠山,若真要揭举凌尚书,他手中总有其他人选。难道便因为爹爹您今日搭救了他,便贸然将此等要紧之事说出来嘛?”
桑月宁也有自己的疑惑。
听到女儿这番疑问,桑庭安面露欣慰之色。
果然是自己和茜儿的爱女,生得聪慧。
“他自然不是轻易就决定的。他说了,便是今日没有搭救之举,他也早已选定了为父。他的确有不少好友,可那些人顾念家族,未必愿与之冒险。庆王虽然是皇室宗亲,但这重身份在此事上可不是助力,而是桎梏。圣上不会愿意庆王亲王知晓太多秘密的,甚至于,庆王若是参与其中,圣上说不准会怀疑是否是常金山伙同庆王构陷凌砚,好彻底将户部收入囊中。届时,此事可就错综复杂,反倒偏离了原本的目的。所以,常金山需要一个明面上和其并无牵扯的人来做这个检举之人。”
圣上多疑,更忌惮皇室宗亲。
若是庆王贸然插手,凌砚说不准还真能利用这一点挑起陛下的疑心届时从此事中脱罪。
“可,常大人所说的话,靠谱吗?”
听完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