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欣悦这一声惊叫,不仅太后吓得晕了过去,妙荷脸色也唰的变得惨白,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到声音了。
她用力一挣,身上捆绑的麻绳瞬间寸寸断裂,连滚带爬来到曲欣悦面前,抱起曲欣悦慌乱的问。
“贵妃娘娘,你到底怎么了?哪里疼?娘娘坚持住,奴婢这就带您去寻太医,娘娘,呜呜呜……”
看到曲欣悦裙底晕开的殷红,妙荷颤抖的声音顿时升级成短促的哭泣。
藏在四周的暗卫们天塌一般,火急火燎现身,冲到曲欣悦身边,却也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静妃愣在原地,看看左边的太后晕倒在地,右边的曲欣悦抱着肚子呻吟。
她发热的脑袋瓜子陡然降温,意识到今日已闯下大祸,可能此命休矣。
原本惊惶的心看到曲欣悦裙下晕染开的血时,又有种报复的快感!
就算她活不成了,曲欣悦也落不到好。
听说孕妇出事,都会一尸两命!
静妃神经质的咯咯笑声,实在影响曲欣悦的好心情。
连假装呻吟都快演不下去了。
怀胎十月,终于可以卸货,跟儿子见面了。
她拍拍妙荷的手:“回落霞宫,本宫要生了。”
说罢,还不忘吩咐妙荷:“送太后回去,找太医给太后看看,还有记得把玉坠拿回来。”
妙荷看到曲欣悦眼中的镇定,慌乱的心奇迹般的平静下来。
她开始有条不紊的指挥暗卫帮忙。
最后妙荷直接从静妃手中,将镂空蝴蝶吊坠一把夺过,跟上暗卫抬着贵妃娘娘的轿撵,脚步飞快离去。
太和殿。
亓官拓还没下早朝,今日的早朝时间拖得有点久,让他有些不耐烦。
大臣们三句离不开重提立皇嗣的事。
亓官拓心底门清,这些大臣都生了异心,最近硕郡王爷的动作很大啊!
京城最近来了许多陌生面孔。
而且以前他乔装后悄悄去看诊的名医,都被硕郡王爷找出来作证了。
并花了大笔银子,每日在民间散发贵妃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正统皇家血脉的谣言。
亓官拓冷笑,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他比谁都清楚,用得着这些人来评论不成?
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再等等,等生出异心的大臣们跟硕郡王爷抱团,再一锅端也不迟。
亓官拓稳坐钓鱼台,无论大臣们提议什么,事关皇嗣之事,他皆不动声色驳回去。
突然,一个内侍慌慌张张闯入太和殿:“皇上,贵妃娘娘被静妃推倒,肚子发作了!”
亓官拓霍然起身,顾不得满朝大臣,一边问御医呢, 一边朝落霞宫跑。
被皇上丢下的朝堂,瞬间落针可闻。
大伙儿都听见了,那个内侍说,贵妃娘娘被静妃推倒,导致肚子发作了!
众人的视线忍不住看向脸色青白交加的安尚书。
硕郡王爷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为何静妃会好端端的会去推贵妃娘娘呢?
而且你推就推吧,还弄个人尽皆知?
他朝自己的内线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去打听消息的内线悄悄回来,两人走到无人之处,内线小声道。
“听说是抢夺什么镂空蝴蝶玉坠,静妃不仅将贵妃推倒 了,太后也被静妃推摔在地,昏迷至今还未醒呢。”
硕郡王爷神情一凛!
怎么会是镂空蝴蝶玉坠?
玉坠不是让白儿戴在身上吗?怎会出现在宫里?
他突然觉得心底不踏实,看了安尚书一眼,而后匆匆离开皇宫。
安尚书见硕郡王爷脸色十分不好,顿时一头雾水?
心情不好的应该是他才对吧,他是静妃的舅父,静妃今日当众推贵妃。
起码在皇上还是皇上,贵妃还是贵妃时,这事于安家来说,都不利!
硕郡王爷一回到王府,马上找亓官白:“那个玉坠呢?”
亓官白看到硕郡王爷脸露严峻之色,连忙将玉坠拿出来。
硕郡王爷刚想松口气,突然盯着玉坠的眼神不对了……
他嗓音紧绷: “这块玉是假的!”
亓官白脸色大骇:“什么?怎么可能?儿子从未离过身的!”
硕郡王爷捏了捏眉心:“这块玉不是最上好和田的软玉,估计那时候天色暗,父王给看差了。”
深吸一口气后,他喃喃道:“大概皇上已经知道我们的小动作了。”
亓官白大惊:“父王,那我们怎么办?”
硕郡王爷咬咬牙:“父王观皇上近日眼底发黑,状态不太好,问过咱们的太医,太医说大概皇上的毒发作了。”
亓官白眼迸精光,大喜:“当真?”
硕郡王爷点头,握拳恨恨道。
“本来想再等等,等皇上去了,咱们再告知天下静妃生下的不是皇家血脉,你登基便合情合理,但是现在不能等了!”
亓官白心潮澎湃,豪气的开口:“好,上阵父子兵,父王,咱们反了吧!”
硕郡王爷点头:“此事宜早不宜迟,父王这就去联系咱们的人,以及站在咱们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