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官拓见曲欣悦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笑了笑,啄了曲欣悦一口,将心中的话缓缓道来。
“悦儿,朕不知朕具体能陪你和孩子多久,虽然在朕毒发身亡前,能安排好一些大臣辅佐幼帝,但是别人懂的,终究比不过自己会的。”
他摆正曲欣悦的身子,面对面直视曲欣悦的双眸。
“朕信不过他们,只有悦儿真正将权力掌控在手里,朕才能放心。”
曲欣悦如水洗一般的水润美眸看向亓官拓的眼神,有些复杂。
亓官拓还以为曲欣悦担心朝中政务太难,学不会。
他宠溺的用手指轻刮曲欣悦鼻尖。
“放心,朕慢慢教你,肯定能让悦儿学会。”
曲欣悦沉默的低下头,咬唇,压下心底纷乱的思绪。
第二天,亓官拓直接更改了,从祖上一直延续下来的早朝时间。
比平时晚一个时辰。
等曲欣悦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亓官拓刚换上的龙袍,顿时有些懵的问。
“皇上今天还没上早朝?”
亓官拓微薄的唇角微勾,替曲欣悦整理好衣裳后,笑着问。
“悦儿是不是忘了昨天答应朕,要学着处理政务的事?”
曲欣悦惊得小嘴微张:“皇上要带臣妾去太和殿?”所以才等她睡醒了再去上朝的么?
亓官拓眼底流淌过温柔的笑意,问:“悦儿怕不怕?”
还不等曲欣悦回答,直接道:“放心,朕会一直陪着你的,哪个大臣让你不痛快,朕回头就让他更不痛快。”
模样霸气嚣张混不吝得像一个昏君。
只是他心底正默默道:朕陪你成长,成长到朕能够放心放手的那天。
妙珠和妙荷听到皇上这么前无古人,可能后也无来者的霸气宣言,顿时惊成木鸡。
不过想到受宠的人是她们的主子,又马上接受良好。
两人脸上的笑意就算将这辈子所有的伤心事都想一遍,也没能忍住。
……
早朝时间突然往后推移,大臣们议论纷纷,心中充满各种猜疑。
有人跑去问曲欣悦的父亲,五品官员礼部祠部郎中曲大人。
“曲大人,叨扰叨扰哈,你可收到皇上为何延迟早朝时辰的消息?”
曲大人脸上神色微僵。
别人以为曲欣悦最得皇上宠爱,并且现在还怀有皇嗣,曲家肯定鸡狗升天,得到皇上的善待。
可是狗屁善待!
他敢肯定,每次皇上的视线从他身上扫过时,都带有一股不满,想弄死他的意思。
曲大人无需细想,便知道皇上对他不满的原因。
以前曲欣悦在曲府,常年受到虐待,他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觉得后宅是夫人做主,为了一个不重要的孩子,没必要和发妻起争执。
而且他以前眼瘸,竟觉得曲欣悦肯定没什么大出息,没必要在曲欣悦身上浪费太多精力。
早知这个女儿能走到如今这高位,他当初就算将夫人休了,也要对这个女儿好啊!
悔不当初的曲大人战战兢兢,本分到不敢在差事上出一点差错?
他躲避同僚询问的眼神,连连摇头:“抱歉,我不知道, 要不你向别人打听吧。”
听到这话的官员们皆深深打量了一眼曲大人,眼底生出不满。
曲大人肯定知道了什么内幕,但是太会拿乔,不愿意跟他们分享罢了,哼!
曲大人看到众人异样的目光,有口难言,心里苦,感觉被孤立了……
随着一声皇上驾到,嘈杂的太和殿安静下来。
众人齐齐看向刚抵达太和殿的皇上,意外见到皇上满脸温柔地牵着孕味十足的美人进来,一步步朝龙椅的方向走去。
魏总管已先一步将一把新椅子安置在龙椅旁。
新椅子上安置着绵软的坐垫,坐垫的花色雅致柔和,一看就不是给男人坐的。
大臣们脑袋开始宕机。
等他们看到皇上真的牵着曲欣悦来到位置上要坐下时,安尚书眼皮子突突直跳,大喊道。
“皇上,不可以!”
亓官拓不理会安尚书炸毛一样的破锣声。
先让曲欣悦安心坐下,才站在曲欣悦旁,双手背负在身后,不怒而威的看向安尚书,嗓音薄凉地问。
“安尚书说什么不可以?”
安尚书看着慵懒坐在秀气软椅上,一身贵气逼人的曲欣悦,刺得眼睛和心都疼起来。
他心底焦灼不宁,甚至生出一种荒唐的预感,假如今天不阻止曲欣悦坐在这里,以后再难将曲欣悦从太和殿赶走!
更何况,皇上就算要找个人陪同上朝,不应该是静妃吗?
他之前还想跟太后说说,等曲欣悦诞下皇嗣,就将孩子过继到静妃名下呢。
安尚书脑子的思绪犹如一堆乱麻,不过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将曲欣悦赶出太和殿再说。
“皇上,后宫不得干政,如今贵妃娘娘坐在太和殿听政,这是有违千百年传下来的规矩。”他义正言辞。
太傅也不太认同皇上的决定,规劝道:“皇上,后宫干政不仅有违祖制,并且会动摇国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