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名哲听到声音后急忙跑来迎接。
“方大人好,马大人好啊!”
“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方道员垂眼看了曹名哲一眼,讥笑道:“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大人啊?”
“我以为你要在这里称霸王了呢!”
曹名哲急忙解释:“哪里哪里,方大人就会取笑我。”
他哪里听不出来这方震是在敲打他。
马知府知道,有些话方震不好说,要他这个知府说才行。
“曹县令啊,这‘弃田种桑’这事到底是被你钻空子报上去了?”
“你明知道这是方大人的提议,你还是这样不顾一切,怎么?你对我们方大人有意见啊?”
曹名哲一边往前厅引两位大人,一边解释。
“我怎么敢对方大人有意见,这……这不是百姓游行吗?我作为县令,这,我要听百姓的声音啊……”
马知府擦了擦椅子,方震才缓缓坐下,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哼!”方震冷哼一声。
马知府立刻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百姓?百姓给你发俸禄啊?他们是你爹还是你妈啊?一个小小的县令,真把自己当成东西了?”
“你儿子挨过的打还不够吗?我告诉你,你无论再怎么表现你都只能是一个小县令!”
“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曹名哲我告诉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曹名哲站在一旁,没有说话。
桌上摆满了孙婆婆精心烧的饭菜,虽不是山珍海味,但是香气扑鼻。
方震拿起筷子,对着桌上的菜左拨右翻,时不时的还发出叹气的声音。
而后放下筷子。
“曹县令啊,你这一桌子的东西是给狗吃的吗?”
方震那肥硕的大脸上仿佛写了两个字‘找茬’。
孙婆婆在厨房死死的拉住曹官,这是曹名哲特意嘱咐的,他心里不确定,不确定汝阳王会不会来,所以他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卷入其中。
曹名哲继续满脸堆笑。
“方大人,你看我……我俸禄就那么多……”
方震愤然拍桌:“你也知道你俸禄就那么多啊!领多少俸禄你就做多少俸禄的事!你他妈多管闲事干什么啊?”
“那些人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你这么爱操心,你怎么不去当皇帝啊!”
‘弃田种桑’不施行了,相当于方震两条赚钱的路子都断了,他能不气吗?
一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曹名哲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突然开口。
“方大人,你赚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们一条活路走啊?他们就只是想要活下去啊!”
“这几年饿死了太多人了!他们不能继续种桑叶了啊!”
方震猛的起身,手臂用力一扫,整个桌子的菜瞬间被掀翻,瓷碗,盘子在空中四散飞舞,汤汁和菜肴四溅,伴随着碗碟破裂的声音滚落在地。
方震胸膛剧烈起伏,硕大的脸上满是怒意,眼神冷冽,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把曹名哲砸死。
马知府当然看热闹不嫌事大了。
“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
“方大人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替百姓考虑啊!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啊!”
曹官听到巨大的响声,猛地甩开孙婆婆的手,跑到前厅。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方震眼睛一眯:“听说你家就只有这一个儿子?”
“那你可得当心了,没准哪天啊,就死喽……”
曹名哲红着眼猛然抬头。
“这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有事冲我来!”
方震挺着肚子走到曹名哲的身前,轻声道。
“你这一把老骨头有什么意思?要动手,我也是对着你的软肋去。”
“我到底要看看你的骨头有多硬。”
“哈哈哈哈哈……”
曹名哲的瞳孔猛然收缩,好像见到了太阳。
方震和马庆还在那里有说有笑的挖苦曹名哲呢。
“马知府啊,你以后可要向曹县令学习啊,当一个好官知道吗?当的家徒四壁,当的去吃狗都不吃的东西,哈哈哈哈!”
“哎呦,方大人说笑了,我马某啊,可没有什么宏图大志,我这官都是买来的!我当然得大捞特捞啊!”
怪不得天衍国越来越弱,怪不得天衍国民心越来越散,原来,是因为这样不作为的官太多了啊?
“你们两个?就是这样做官的啊?”洛眠的声音冷冷的,像是来自地府。
马知府没有见过洛眠,也没有听过洛眠的声音,转过头对着洛眠就开喷。
“你他妈谁啊?你哪里来的?”
方震不同,他是有资格上朝的,他见过洛眠也听到过洛眠讲话,声音传入他耳朵后,他的双腿就开始打颤。
缓缓回头,果然,是那张专属于活阎王的脸。
“扑通……”
马知府还在那里口水横流呢,方震一下子就跪倒在地。
“参见……参见汝阳王……”
马庆不可思议的看着跪在一边的方震,又看了看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