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行不行?”
“夫妻数十载,怎么能说和离就和离呢?”
武妍突然发笑。
“你也知道我们夫妻‘数十载’?周媚娘把我欺负成那样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莫不是白天周媚娘欺负我们母女,晚上你在床榻上夸她做的漂亮吧?”
季沧海脸都紫了。
“你……”
“你怎么能说出如此粗鄙的话来啊!”
武妍用手里的书指了指季沧海。
“我说话粗鄙,也好过你季沧海做人卑鄙!”
“在上位久了,都忘记自己怎么爬上来的了吧?”
“没有我武家,你季沧海是什么东西?”
季沧海被骂傻了,从前那个‘温柔贤惠’,对他‘言听计从’的武妍怎么不见了?
而后强装镇定,坐在椅子上。
“武妍,你要知道,女子和离之后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而且,日后并不会有人再接纳你。”
他要用伦理纲常来恐吓她,锁住她,没有一个女人能在那个时代跳出这个枷锁。
武妍袅袅起身:“我被人戳脊梁骨也好过在季府被下贱的妾欺负,好过得多!”
而后走到季沧海身前。
“至于有没有人接纳我,就不劳你费心了,巴结我武家的人数不胜数,别说一个,我要十个,二十个都没有问题!”
季沧海起身:“武妍!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
“你怎么能说出如此……如此不要脸的话!”
武妍满眼恨意。
“呵……总比你做出不要脸的事好些。”
季沧海不能失去武家,他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的一切皆是武家所赐。
当年,他一个无名无姓的小秀才,只因武妍倾心,武家便一把把他拉上了枝头。
可是呢?
武妍最后得到的是什么?是季沧海给他的‘宠妾灭妻’,是季沧海的移情别恋,是季沧海的恩将仇报。
人啊,可能会傻一阵子,但绝对不会傻一辈子,可能忽然在一个瞬间,就想通了。
那个可以改变一个人命运的瞬间,是很随机的。
比如是在炎热的午后睡了一觉,比如是吃了一顿美食,再比如是一个恍然间。
季沧海准备软硬皆施。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试试。
“武妍,我绝对不会和离的!你不要逼我和你鱼死网破!”
武妍早就知道季沧海会这样,她不怕。
“网破了,鱼就不会死。”
而后笑道:“我背后有武家,而你,季沧海,什么都没有。”
季沧海瞪着眼看了武妍许久,而后拂袖离开。
周媚娘这边才不管季沧海失了武家的后果是怎样的。
她只知道,武妍和离后,她就能成为名正言顺的正妻!她巴不得那二人赶紧和离。
“淑儿啊,你母亲我的苦日子也算是要到头了,武妍一走,我就是季府的当家主母了!”
季淑也很高兴,毕竟周媚娘成了正室,她可就是嫡女了,以后再也不必因为出身而自卑。
“母亲,咱们终于熬出头了!”
母女二人喜不胜收,脑海里全都是‘升咖’后的畅想。
……
柳绵绵这几天寝食难安,她不明白,这沈如宁怎么突然派人去了柳家村?
虽然她的父母早已在,没有人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柳家村的旁人可是知道柳州不是她弟弟的。
“我就不该把柳州带到这里来!”
柳绵绵跪在神龛前,一脸的虔诚。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一定要平安无事,度过这个难关,我一定吃斋念佛一年还愿。”
而后起身抽出三支香,放在贡烛上点燃,青烟袅袅,缭绕在房间。
拜了三拜,而后插在香炉上。
“柳州一定留不得了,不能再拖下去了,铤而走险吧,等他回来,我就杀了他。”
话毕,柳绵绵看向观音菩萨的法相,赶紧收起阴恻的眼神。
“哎呀,莫要怪罪,莫要怪罪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这哪里是在拜佛,这明明就是在拜自己的野心,拜自己的欲望,拜自己心里的恶魔。
太子府。
自那之后,太子就再也没有理过沈如梦。
好不容易到手的恩宠,又付之东流。
这一切还得感谢佟佳如烟的好姑母,皇后。
这个以退为进的法子还是皇后教佟佳如梦的,对付一个沈如梦,皇后宛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要不然,她怎么稳居后位,这么多年?
沈如梦一个‘恃宠而骄’的宅斗‘选手’,在皇后这样在宫斗“圈”里大杀特杀的‘冠军’眼里,真的是太低级了。
佟佳如烟悠然自得的喝着茶。
“沈如梦你拿什么和我斗?”
“哈哈哈。”
佟佳如烟转头看向一旁的人。
“凤莲啊,你做的很好。”
“谢太子妃夸奖。”
……
慕山在不远处就看到了柳州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