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令终于攻破了郭氏大宅,但他还没高兴太久,就被人拦下了。
柳隐带着一队汉军兵卒赶到了郭氏大宅,看到门前松松垮垮站着几十个丁壮和洞开的大门,知道这麴令终于还是攻破了郭氏大宅的门。
但柳隐觉得这也方便,随即命人逼开意图拦截的麴氏丁壮,大踏步走进了郭氏大宅之中。
柳隐带的汉军兵卒与甲胄不齐的麴氏丁壮和卢水胡部落兵相比看着就精锐不少,众人挤开在宅内往来抢夺财物人口的杂兵,快步来到了内院。
内院门前此时同样站满了人,看到来了一群虎背熊腰又全身着甲的汉子,下意识觉得来者不善,就要向前阻挡,为首一人大吼一声:“来者何人!”
“来的是你爷!”柳隐身边的亲兵踏出一步,骂骂咧咧一记老拳就把这个麴氏丁壮打翻在地,让他进入了婴儿般的睡眠。
其他人见状就要招呼着冲上来,这时候几声弓弦波动声音,冲到前面的人哼都没哼一声就重重栽倒在地,随即流出了一滩鲜血。
在精甲强弩的震慑力面前,其余麴氏丁壮按捺住了蠢蠢欲动的心,后退了几步。
柳隐冷哼一声,踢开躺在地上的麴氏丁壮,随即走进了内院。
“麴帅,姜将军有令,让你带人先出城扎营,姑臧城中之事,自然有姜将军主持!”柳隐声若洪钟,在内院之中炸响,让剑拔弩张的内院情势一下子停住了。
麴令心中火起,扭头一看,柳隐一边扣着牙缝子一边斜靠在门框上,戏谑地看着自己。
“哪来的杂种,敢在这里乱叫?!”麴令身边的亲兵见状,高声怒骂道。
柳隐不气反笑,吐了口痰说道:“听说麴帅治军严格,如今来看也不过如此,人讲话的时候怎么还有狗叫。”
“你!”那亲兵气急了就要冲上来,却被麴令拦下:“柳将军,破城劫掠是惯例,你们汉军不可能也不知道这个道理吧,如今我麴令给你们汉军卖命,破了城门,又破了这郭家的家门,死了这么多人,这时候你又让我走,天底下哪来这个道理?!”
此时郭老太公已经昏过去了,郭邈等人拥在郭老太公身边,本来一动不敢动,这时候看这个情况反而觉得这汉军和救星一般。
柳隐一笑说道:“道理?我身上的铁甲就是道理,我手上的钢刀就是道理!”
麴令听了柳隐的话,本想发怒,但忍了忍心中的怒火,还是没有发作。
如今柳隐只不过带着一百余兵卒,虽然汉军全甲钢刀,但若是此时用强,估计是能有一战之力的。
不过麴令还有理智,他即便能拿的下柳隐,他在姜维五千战兵面前也毫无胜算,加上战前姜维已经与他们讲了不准大肆劫掠,所以这时候他没法发作。
想到这里,麴令狠狠盯了一眼柳隐,随后还是大手一挥,带领手下丁壮朝着院外走去。
“麴帅,抢的人够多了,这些个大姓子女,要不还是留下吧,将来也好相见。”走到门口,柳隐伸出了手拦住麴令,朝着麴令身后丁壮推搡的郭氏女子说道。
麴令沉默片刻,随后还是命人留下了从郭氏大院内宅抢夺而来的郭氏女子。
麴令等人终于离开了,柳隐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郭氏内院,随即朗声说道:“如今郭氏是谁在主事?”
柳隐讲完众人一阵沉默,柳隐一愣,看着对面廊下簇拥着一位老者的众人又说道:“只不过姜将军要与你们这些大姓通报几件事罢了,这么多郭家人,没有个能讲话的吗?!”
郭氏众人莫不清如今情况,所以都没有贸然出头,尤其是郭邈,这段时间见多了你死我活,当下更是不敢再冒头。
但眼见柳隐肉眼可见的逐渐气恼,郭氏众人也有些慌了,正在这时候,郭纯站了起来,她捋了捋略显凌乱的发丝说道:“如今郭氏老太公身体不适,我随将军去吧。”
柳隐上下打量了大量这个女子,虽然她的衣服和发饰都有些凌乱,但依然遮掩不住身上那种沉静气质,和这乱糟糟的内院有一种明显的对比。
“有个人便好,下午城内郡守衙署。”柳隐话带到了,也就离开了郭氏大宅。
……
姜维的计划正在按计划进行,汉军在麴令和卢水胡部队攻入姑臧城后第三天一大早进入了姑臧城,还带着段超安排联络姜维商讨归顺事宜的数名信使。
当然,一直在“生病”的姜维都没来得及看信使带来的归顺文书,不过他也提出了自己的和平方案,那就是要武威郡尽快提供供大军所用的财货辎重。
姜维带了一千余精锐兵卒进入了姑臧城中,随即迅速控制了城内衙署及东门西门,并且绕开了段超,挨家通知了城内大姓豪强要来衙署议事,不过在这之前,姜维先找到了段超。
武威郡衙署之中,段超第一次看到姜维,他没想到姜维竟然是这般年轻。
“段太守,晚辈姜维姜伯约,打扰了。”姜维踏步走进衙署厅堂之中,快走几步,以乡梓之礼恭敬向段超施礼。
段超有些意外,也回礼并且请姜维坐下,如今姜维五千战兵就在姑臧城,此刻而言城里城外如何如何就是姜维一句话的事,但姜维看着却很是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