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维部北上支援街亭的同时,赵云部和魏延部也完成了对上邽城的包围,并开始了试探性的进攻。
上邽城地处藉水南岸,由秦岭北麓龙台山发源之后辗转东流,并在上邽城东部汇入渭水,所以上邽城正好夹在藉水和渭水两河交汇形成的三角地带。
汉军在藉水南北岸,围绕着上邽城东西两侧构筑了营地,完成了对上邽城的包围,其中魏延部大部都在上邽城东扎营,这也是在为下一步魏延继姜维而后北上街亭做准备。
二月初,赵云率领陈邝、陈式、沮渠铎等人出营查看攻城情势。
在前些日子试探性进攻中,上邽城守军显露出了非常出色的守城技巧,对汉军进攻主攻方向的判断非常准确,兵力的调动也很及时,赵云和魏延一合计,判断这上邽城中应该是有善于守城的魏将镇守,不知是不是依然是那个毌丘俭。
赵云打马走上了一处小土垄,放眼望去,远处的上邽城城头飘扬着魏旗,城外连绵到更远处的山脚水边的则是肥沃的土地。
“上邽城地处藉水河谷,之前就听说这上邽附近土壤肥沃,农业发达,粟麦多产,如今来看这上邽附近土地果真细腻,想来这粟麦成熟时一定会有好的收成。”陈邝翻身下马,弯腰抓了一把土在手里捻了捻说道。
赵云点点头,也翻身下马捋捋胡须说道:“之前丞相就已经说过,上邽所种粟麦是魏军赖以接济的粮饷重要来源,食敌粮一钟当吾十钟,我大军围困上邽城之后不令兵马践踏土地禾苗,如此也是为了令天水郡民众知道汉军来此的用意。”
这时候,赵云又转身问道:“均原,我军驻扎上邽之后,是否已经动员联络当地民众?”
陈邝施礼说道:“之前大军已经按照我军在武都郡故事,积极联络上邽等地民众氐羌,如今战事紧急,部分民众依然身在坞堡之中,但也有不少地方吏员、乡老、豪酋与我军联络,提供了不少辎重,乃至有不少人充当辅兵、丁壮。”
“如今除了上邽城及附近营垒,我军已经基本控制了藉水沿岸。”
“要我说,如今我们五万战兵兵临上邽,不用费那么多事,不合作的便加以刀兵即可。”陈式朗声说道。
赵云捋捋胡须笑说道:“恩威要并施,正是因为如今我军五万战兵进抵上邽城,才更要藏起锋锐,以此吸纳民心。”
“而且这上邽等地民风崇尚勇武,这陇右天水郡等地周围山上都是林木,野兽横行,民众大多从小就熟悉弓弩,射术了得。”
“另外陇右汉民与氐羌诸胡杂处,虽然氐羌诸胡也在学习华夏之风,不过当地汉民同样也受了氐羌诸胡影响而悍勇善战,若是加以刀兵反而容易激起民众反感。沮渠铎,你说是吗?”
沮渠铎刚刚在认真听赵云等人讲话,突然听到赵云问自己,他慌张说道:“我、我以为汉兵最厉害,汉兵不管是攻城、军阵还是锻造兵器都厉害。”
赵云等人听了哈哈一笑,氐羌剽悍,但有利则进无利则退,这一点确实比不上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汉军。
如今赵云部、魏延部都编入了不少氐羌诸胡部队,氐羌诸胡部队骑射功夫了得,但其实难以打硬仗和逆风仗。
若是氐羌诸胡部队碰到一支阵容齐整的着甲步兵,只要步兵结阵成功,胡骑骑射几阵打不破军阵,一般就直接撤退了。
而胡骑最能发挥作用的主要是远距离的奔袭,趁敌不备之时突然出击,依靠密集且迅疾的骑射迅速冲垮对手,从而取得胜利。
从这方面来看,氐羌诸胡战斗力还是比不过魏军精锐骑兵的。
未来,大汉攻占陇右之后是一定要征召陇右地区的氐羌诸胡部落兵的,如何用好这支兵力也是一个重要问题。
陈邝说道:“司马公有言,匈奴儿能骑羊引弓射鸟鼠,少长则射狐菟肉食。其长兵则弓矢,短兵则刀铤。士力能弯弓,尽为甲骑。利则进,不利则退,不羞遁走。”
“也就是说胡兵的优势在于自小就与羊马为伴,多食肉食体格健壮,所以擅长骑烈马射硬弓,这是胡兵的优势,只不过胡兵不习礼义,不知军纪,难以组织,这又是他们的劣势,因而有一汉当五胡之语。”
沮渠铎听了陈邝的话不以为侮,不过对陈邝所言的多食肉食却不甚同意:“陈参军讲的每一句都有道理,只是吃肉多没有道理。”
“哦?司马公在书中描述你们射狐菟肉食,而且你们多有羊马,难道还吃肉少?”陈邝奇怪问道。
陈式听到这里咧嘴一笑,心想这陈邝也终于有不懂的地方了,所以他赶紧补充道:“陈参军这就不知道了,这氐羌诸胡确实是牧羊牧马为业,可这羊马可是他们的宝贝,要靠着羊马产奶来吃,这氐羌诸胡的羊马就如同咱们汉民留的粮种一般,平时除了那些豪酋,是不可能随便宰杀羊马来吃的。”
“这、这确实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了,我只以为氐羌诸胡平时以牧羊牧马为业,那便理所当然能多吃肉了。”
沮渠铎听了陈式的话也点了点头:“陈将军讲的很对,我等部民原先在河西等地之时,所食用的首要是粟麦和乳酪,其次再是鸟兽或者荒野野果,最后若是有羊马冬日冻毙,我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