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我觉得……”魏延看赵云马谡都不说话,忍不住要先发言。
“魏将军,北伐干涉重大,我们先等等看丞相有什么安排吧。”马谡其实已经知道了丞相和魏延对北伐的安排不太一样,他担心魏延先发言影响了后续讨论,赶紧打断了魏延。
魏延瞪了马谡一眼,但也坐了回去,他明白大汉重振在此一举,也知道其中的分量,所以并没有争辩。
这时候,倒是赵云先讲话了,他挺直了腰杆,微微前倾低声说道:“丞相,北伐干涉重大,即使为了保密,也不好只召集我等三人讨论吧。”
马谡这才注意到大帐之中只有他们几人,这确实奇怪,所以等着诸葛亮的回应。
诸葛亮听了轻摇羽扇笑说道:“子龙将军说的对,不过这次,确实只能我们几人讨论。文长,你就先讲讲你的看法吧。”
魏延愣了一下,他确实有一肚子话要讲,但诸葛亮竟然允许他先发言,着实出他意外。
但他随即平静下来,挺直腰杆,对着诸葛亮和赵云一一施礼,脸上戏谑也消失不见,变成了严肃认真的表情。
“丞相,子龙将军,我魏延出身草莽,在荆州时随着难民躲避曹军,这才投入先主军中,侥幸捡回来一条命。”
“建安十六年,我带领兄弟随先主入蜀,大小十余战,我老魏从没有二心。”
“到了来年,那刘璋认不清形势与先主撕破脸,汉军轮番与那蜀军交战,当时我们不足万人,粮食也没有,都得自己筹粮,就这样,咱们还是把那老刘璋击败了,夺了成都城,这仗打的艰苦。”
讲到这里,魏延颇有些激动,双手在空中挥舞,好像在举着长矛与敌人作战:“我老魏比不过丞相,比不过子龙将军,也比不上二爷、三爷,更比不上先主,但我老魏在忠心大汉上,自认为不输任何人。”
马谡不知道魏延又把这些老黄历摆出来是什么意思,和北伐也没什么关系,只觉得他这是在炫耀,但撇了一眼诸葛亮和赵云,两人都在安静听着,他也只好继续听魏延说话。
“当年先主把我从一个大头兵,一步一步提拔到这汉中都督的任上,我老魏死了,我老魏一家死了,也必要报答先主恩情。”
“但即便这样,我老魏也得说,自从那吴国狗贼叛了二爷夺了荆州,接着三爷、先主也先后走了,咱们汉的实力真的不济了。”
“这些年我在这汉中,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总是做梦梦到魏军和当年一样再杀过来。”
“当年先主让我做这汉中都督,问我有什么谋划,我说那魏军来十万人我魏延吞掉他们,曹操要是自己领军过来,我给咱大汉挡住他们。但时过境迁,我现在越来越怕了,怕咱们汉国的明天,怕那曹贼和那孙贼再杀过来,我死了不要紧,我不能把先主的打下的基业给掉了。”
现在马谡有些明白魏延为何要先摆老黄历了,因为魏延现在讲的汉的实力不济这事情,确实不是能随便说的。
要是在军中,怕多少得安一个扰乱军心的罪名,先摆履历、亮忠心也是上个保险,看来这魏延也是有细致的一面。
“所以,我老魏对北伐的计划很明确,咱们就是要毕其功于一役,咱们汉和那魏耗不起。这些年我对魏国在关中的安排很清楚,现在关中长安城里是夏侯楙那个绣花枕头。”
“请丞相给我老魏精兵五千,从褒中县北出,翻过秦岭再向东,沿着子午路向北,十天就能到长安城,那夏侯楙看到我军突然杀出,定会弃城而逃,我军就可以收集邸阁粮草用作军粮。”
“等魏军收到消息再从关东赶过来,还得二十多天,而丞相率大军从斜谷道也差不多这个时间,到时候我军就可以前出潼关等险隘与魏军对峙,这样一下子就能控制关中之地,我与魏国的形势也可以逆转了!”
魏延讲完,马谡吃惊不已,魏延还是那个赌徒一样的粗鲁武将,如此轻易把汉全部可动用兵力与魏国在关中决战,一旦战败,那汉就万劫不复了。
“文长,你讲完了?”诸葛亮云淡风轻说道,他此时心里反而有一些轻松,这是他首次在现实中遇到与光幕记载一致的佐证。
“丞相,不出此计,我汉就只能与陷入与魏的拉锯之中,魏国十三州有其九,天下三分有其二,我们耗不起!”魏延再次强调。
“魏将军,敌强我弱确实是事实,可你是否想过假如我军在关中与敌人对峙失败,又能有多少兵卒可以撤回汉中、蜀地?又会给我汉造成多大的伤害?这条计策的风险你考虑过吗!”马谡忍不住高声说道。
“哼!打过仗都知道,行军作战哪里有不冒风险的,我老魏比不过你马参军,在大帐之中动动嘴皮子就把仗打完了,我得带着兵马冲锋陷阵,我更清楚什么叫做风险!”魏延毫不退让,厉声说道。
马谡再次被魏延堵住嘴,从没有独立领军作战是他最大的劣势,也是他要继续立足汉军乃至更进一步必须要克服的地方。
他刚要反驳,但看到诸葛亮摆了摆手,他也只好坐了下去。
这时候,诸葛亮轻摇羽扇说道:“子龙将军,文长、幼常,我这里有个东西要给你们看一下。”
三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