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人过来,但四周安静得连针掉都能听见的氛围,她真的不敢乱动,更别说还能有心思,怡然欣赏画作。
一墙之隔,有谁在走动,皮鞋轻微发出声响。
薛绵悄悄探头,瞬间脖子僵住,多看几秒才放松下来。
那个人的背影,好像顾淮。
但也就是像。
顾淮站着时,是像松柏般沉稳,很可靠沉稳,而他明显放松了肩膀,全身散漫,似对周围一切都不上心,也不在意的随性。
玩世不恭,或许很适合形容他,完全和顾淮一个南,一个北。
安安静静垂头站好,霍祈年是出于好心才帮自己多停留一会儿,她可不能给别人添乱。
她盯着脚尖发呆,全然没发觉,一道熟悉的身影再向她靠近。
一步,又一步,更为强烈的侵略感,逐渐在狭长的过道扩张。
黑暗从薛绵的双脚一点点往上爬,漫过小腿、大腿,再到细细的腰身,覆盖她的前胸和肩头,直到淹没她头顶最后的一丝光线。
似乎想将她完全吞噬进黑暗里,阴沉又窒息。
等薛绵察觉到这种熟悉又陌生的心悸,那道身影,已经完全取代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笼罩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