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绵没有听见类似的枪声,立刻起身朝窗外望去。
男人已经跑到了地面,但身型不太稳,晃了晃后,垂直倒地。
死了?还是?
薛绵转头,视线移向凌逸尘,他整个人十分放松,仿佛刚做完一场汗蒸,脸上挂着淡淡的愉悦,一动不动任由薛绵打量。
厕所外隐隐有女孩的声音传来。
如果不是不合适,薛绵很想吐槽一句,你们是港片的警察吗?
她瞧着窗边的一条细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但应该很结实。
最终还是咬咬牙,坚定开口:“你走吧,我就当什么都没看到。”
薛绵想,凌逸尘应该就是靠这个细线,犹如天降神兵救了自己,虽然救自己绝对不是他的主要目的。
凌逸尘偏了偏头,也眨着眼睛,将视线落在薛绵的脸上。
看什么看,你长得再可爱,也不能掩盖你一个男生在女厕所的事实!
薛绵毫不含糊将他往窗外推。
然后转身准备往外走。
却感觉腰间一紧,被他的手臂一捞。
在窗外抓住合金线的凌逸尘,脚尖轻轻向墙面一踢。
反作用力下,薛绵被他像夹娃娃似的,从窗口带出。
与此同时,合金线开始往回收。
随着与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远,薛绵愈发紧张不敢动。
凌逸尘用的是受伤的右手,固定住她的吧?
千万别一个使不上劲,她就掉下去了啊。
薛绵心里越害怕,身体就越僵硬,像是失去语言系统,完全忘记问他想干嘛。
环绕着墙壁猎猎作响的夜风,毫不留情吹击着薛绵裸露在外的皮肤,她的公主裙并不保暖,冷风和她身上的热汗一碰撞,薛绵忍不住抖了个激灵,太可怕了。
而凌逸尘则十分轻松,甚至轻轻哼出不知名的小曲。
他的脚尖在墙面连着点了几次,毫不费力回到六楼,将已经石化的薛绵,粗暴地塞进窗户,然后自己再翻进去。
房间地上横躺着一个男人。
凌逸尘像是踢开一块小石子,将男人一脚踢到床下。
薛绵脚底感受到地面后,身体才渐渐回温过来。
她刚刚是从墙外,上了六楼?
至于床下的男人,是她之前看见的,翻进别人窗户的人吗?
不会死了吧?
那她还能活得成吗?
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凌逸尘直接脱下外面的黑衣。
原来他穿的是一套连体衣裤,里面是灰白色丝绸睡衣。
睡衣右小臂处已经被血色染湿,但从凌逸尘脸上,完全看不出疼痛。
薛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静观其变,现在她的手机也不能用了。
幸好,那天丢失手机后,她就把手机里的重要数据,都上传到了一份到网盘。
就是修手机或者直接买新的,又是一笔钱,她心疼得抽抽的。
突然感觉手臂被一碰,薛绵下意识害怕一甩。
瞬间天旋地转,薛绵手被反拧到背后,整个人被压倒床上。
“疼疼疼~”薛绵忍不住呼出声,凌逸尘的一只膝盖还压在自己的腿弯,她整个人动弹不得。
凌逸尘疑惑的看着身下女孩,这样就会疼了吗?
他根本就没有用上力气。
“你刚刚不是说逸尘水土不服,在休息吗?”门外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她分明听见了女人的呼声!
凌逸尘订的房间,不仅仅有卧室和浴室,外面还有很大的一个客厅。
刚刚就是从客厅传来的声音。
薛绵听见了,凌逸尘自然也听见了。
他一只手控制住薛绵的手,另一只手移动到薛绵的脖颈,缓缓摩挲,似乎在寻找什么位置。
他俯下身,唇瓣移到薛绵耳边,嗓音有些暗沉低哑:“别说话,懂吗?”
背对着他的薛绵,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感觉脖子上的手让自己毛骨悚然。
她忙不迭地点点头,生怕晚了一秒钟,凌逸尘的手就干脆地一扭。
“躺好。”
躺好?在床上吗???
感受到他松开对自己身体的钳制,薛绵不确定望向他,是她理解的这个意思吗?
凌逸尘背对窗户,屋内又没有开灯,薛绵实在是看不清,逆光的他是什么表情,不过他白如冷玉的指尖在月光下,微微捻了捻,这点薛绵倒是看得明白。
她将这视为无声的威胁,马上规规矩矩在床上躺得直挺挺的。
她没忘,床底下还有个不知生死的人,她乖一点比较好。
凌逸尘也上了床,将被子一抖,盖住薛绵和自己受伤的右臂。
发现薛绵和自己身体离得有些远,被子遮盖不完。
他长臂一伸,另一只手按了按耳机。
薛绵被他一卷,直接一百八十度翻了个面,脸朝下,正好压在了凌逸尘的右手臂上,她的鼻尖还能嗅到血腥味。
正想动动,调整一下姿势。
“进来。”凌逸尘的声音淡淡响起,薛绵瞬间不敢动了。
“是,少爷。”外面保镖的耳机接收到凌逸尘的指示,放下了阻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