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抓着桑葚梳着毛,天气越发的炎热,桑葚的这身厚实的皮毛出去外面撒泼打滚每每沾染一身灰回来,虽然不能每天都洗澡,但桑葚自个跳进池子里降温,每次都屁颠屁颠的湿漉漉的找半夏帮忙烘干。
鸡腿又不给吃,还要干活,半夏怒了。
使劲梳着毛恨不得秃噜桑葚身上的毛发变成小秃猫。
“小姐,还是把桑葚的毛剃了一了百了!”嘴上,脸上都是猫毛,猫毛满天飞,连眼睫毛都沾上了,半夏呸呸呸的吐出嘴里的猫毛。
“喵!”正趴在自制的冰桶散热纳凉悠哉悠哉享受着服务的桑葚炸毛了,转过头对着半夏哈气。
“哈?你居然凶我?我辛辛苦苦帮你梳毛你居然还敢凶我!”半夏不乐意了,一把丢下梳子,撸起袖子就要抓。
桑葚用尾巴扫了一眼半夏,撒开脚丫子一个跳跃蹦进躺在吊床上的主人怀里。
眼看就要成功着陆,却不料她翻了个身,桑葚扑了个空,脸成功着地。
“喵喵喵!”主人不爱它了嘛?它可是最乖巧最漂亮的小猫咪了!
她手动制止桑葚的控诉,捏着桑葚的嘴让它成功闭上嘴巴。
“不是不爱,只是我的胸口承受不起你的吨位。”
“哈哈哈!!!”半夏无情的嘲笑。“小姐都说你胖了还不快点减肥,桑葚你该有自知之明,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住你的重量,泰山压顶,别把人家养的鸡给压死了,让人家找上门赔偿。”
桑葚对着半夏哈着气,别管是什么物种,只要是雌性都听不得胖。
“喵喵喵!!”一个飞扑朝着半夏的伸出藏在粉色肉垫的利爪。
“打人不打脸的!”半夏一个下蹲,桑葚扑了个空吃了一嘴泥,狂吐嘴里的泥星子,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道尽了委屈,突然鼻子动了动,不理会她们朝着大门撒着爪爪奔跑。
“桑葚这是...”半夏站起身,突然看向大门的方向,收起笑意。
“小姐,有客上门。”
她微微侧着脑袋,眼里闪过思索,微微一笑,“现在人人对我避之不及,难得还有人上门,告诉他,若是不怕牵连,请他进来饮杯茶,若是惧怕,早早离开。”
“是。”
等半夏来到大门,不用半夏开门,就有人打开了,而且被欺负的桑葚此刻窝在谢必安怀里“喵喵喵”撒娇告状着。
“桑葚,你居然告状,不要脸!”半夏恨不得上去从谢必安的怀里抓走。
被谢必安侧身退步挡住,一脸不善道:“桑葚它只是一只猫,别欺负它。”
半夏被气笑了,“什么叫我欺负它?明明是它欺负我!我好心帮它梳毛不领情就算了,还对我哈气挠我的脸!”
谢必安低头对上桑葚圆溜溜委屈的眼神,坚定着他的信念,这么可爱乖巧的桑葚绝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猫。
“那肯定是你弄疼它了!”
“你...”半夏气的一拳头过去,但谢必安抱着猫躲得远远的,一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半夏正要追上去,看了半天戏的李承泽开口了,同时范无救硬着头皮拦下暴怒的半夏,心里欲哭无泪,为什么这种差事老是落在他头上?
他不想去见太奶。
“你家小姐呢?”
稍微理智回笼的半夏盯着谢必安离开的方向咬牙切齿道:“小姐让我转告殿下,若是不怕麻烦受到牵连,请殿下进去饮杯茶。”
李承泽捏着下巴,挑了挑眉,欢快道。“麻烦吗?本殿下的麻烦也不在乎多一条。”
李承泽进去之前还不忘拍了拍范无救的肩膀,范无救面无表情,实则内心欲哭无泪。
不,殿下,不要抛弃他!范无救合理怀疑殿下是为了报复那一晚嘲笑所以今日故意带他出来的。
“你想替你的好兄弟承担我的怒火?”
范无救飞快的摇头后退,全身上下都在抗拒。“不,绝无此意!这种事我愧不敢当!”
半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范无救露出灿烂的笑容,“卡在八品这层很久了吧?索幸今日我闲来无事,倒是可以帮你...”
求生欲爆表的范无救立马打断半夏的话。
“半夏姑娘的好意在下感激不尽,但不劳烦半夏姑娘,其实半夏姑娘说的对,文人带刀有些不伦不类...”
穿过荷池边的小径,荷花不仅没有衰败反而开的更加茂盛,荷花池中间修建了一座亭子,层层轻薄的纱幔随风舞动,美人倚栏 ,光影打在她身上,眉如青山远黛,眼如秋波流转,回眸一笑百媚生。
他的步伐渐渐放慢直到停下,望向她的目光专注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感,这一刻,仿佛有一阵温柔的风吹过,让他的心头荡漾。
呼吸微弱而急促,不知是不是潜藏在心脏的子蛊接近母蛊躁动使心脏不自然的跳动。
他收回了目光,眼中幽深的黑眸却是无比的寒冷,掩住流出难以名状的复杂之色,既有难以掩饰的绵绵情意,又有小心谨慎的猜疑。
等李承泽走进亭子撩开纱幔,就看到她躺在吊床上,慵懒悠闲的姿态似乎并没有受到外界的流言蜚语影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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