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恍惚的还以为听错了,求证的目光环视在场的其他人,尤其是林相,那别有深意的眼神让林相明白了,合着是演给他看的。
掠过林相,庆帝的视线来到处变不惊的她身上,仿佛好像此事与她毫无瓜葛。
呵呵,她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只是这甩锅的过程还是让她叹为观止。
范闲已经跟不上这屋里人的脑回路了,脑子好痒,要长脑子了。
这起兵荒唐的理由别说林相了,就连太子都觉得荒唐。
对这件事失去了兴趣耐心的李承泽就算是听到这荒唐扯淡的理由也提不起兴致,反而是在思考刚才她饱含失望的眼神,要怎么挽救在她心里的形象。
庆帝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实则快要压不住嘴角了。“起兵?不可轻举妄动。”
控制好表情的庆帝转过身,“林相,你觉得呢?”
“林相?”
这一声饱含杀意,再加上刚才那别有深意的眼神,林相也不是蠢,也明白陛下和陈萍萍联合起来拿这件事当筏子,出兵北齐,这是一个陷阱,明晃晃的陷阱,不跳也得跳。
林相立马退下磕头俯拜,事到如今,已经偏离了林相心中的期许,而且林相不可能拿林府去忤逆搏命。
“臣恳请陛下,为我那死去的儿子讨回公道!”字字泣血,但又无可奈何的林相,这就是皇权。
“林相是百官之首,来来,快起来。”庆帝连忙俯身拉扯着林相起身。
太子没眼看,嫌弃的移开视线。
就跟粘在地上似的,任由庆帝拉扯也不肯起来的林相。“臣恳请陛下,为我死去的儿子,讨回公道!”
庆帝长叹一口气,随后看向也是苦主之一的她。
“医仙觉得如何?”
很好,她的戏份又来了,这舞台都已经搭好了,事已成定局,无人能够阻拦庆帝出兵北齐。
她悠然的起身,面带哀切,“民女从未与人结过仇。”因为都被她杀了。
“林相乃是庆国重臣,百官之首,高风亮节,想必其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林公子被人诱骗,更何况,林郡主的病情是民女接手,林公子护妹心切,必不会对民女出手,想必是背后之人借林公子名誉对我行刺。”没关系,她的仇自己报。
“我虽一介女流,不愿与人结仇,但若是不给出交代,怕是百姓会被有心人蒙蔽煽动扰乱庆国的安危,所以一切皆由陛下做主。”怎么样,这出戏她唱的也不错吧?
范闲还在担心她接不住,谁知道比他圆滑多了。
好家伙,合着他们几个人全都是戏精上身啊,这几人的极限拉扯,范闲今日总算是大开眼界了,那四人全都是老狐狸啊!
被他们如此这般恳请,被架上的庆帝顺着他们的意下旨。“既然如此,马上下诏,让东夷城交出凶手!”
“至于北齐国,北齐...”庆帝顿了顿,面露为难,转过身眼底闪过得逞,虽然内心十分高兴,但面上还是要装装样子,转过身来略带不舍,不舍看见百姓生灵涂炭的仁慈。
“朕从来不想血刃,可是他们欺人太甚,步步紧逼,这战...“
庆帝停下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林相,又看了一眼她,好像是为了他们讨回公道一样。”就打了吧!”
林相抬起头,借着庆帝的手缓缓起来,血灌瞳仁。
“朕会举一国之力,来讨伐不义之人。”
“臣...明白了。”林相心里苦,比谁都清楚,这冠冕荒唐的只不过是为了出兵北齐,可怜他的拱儿啊,至于李云睿那疯子,关他什么事,说不定又是自导自演的,那李云睿怎么可能舍得划破那张勾尽天下所有男人的脸。
至于庆帝为什么没有警告医仙,林相看的很清楚,虽然今日只是一个照面,但圆滑聪慧根本就不需要让人担心她,相反林相该担心的是他自己!
“明白了,真相也大白了。”这屋子里也就只有庆帝高兴。
“你...”庆帝指着茫然的太子走过去。
太子下意识的跪下。“陛下。”
“污蔑兄长,冒犯医仙,禁足东宫三日,多读圣贤书,你们都下去。”
太子和李承泽低着头快速的离开,显然接下来不是他们能够参与的。
等他们离开后,庆帝装模做样的安慰着林相。“林相,你的丧子之痛,朕完全可以理解,但是现在国战在即,你要养好身子,统领好六部啊。”
被恶心到的林相忍着悲痛,压嘶哑的嗓音好像挤出来似的。
“老臣,心中五味杂陈,无以言表。”
庆帝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林相的手。“心里明白就行了。”
“至于医仙,让你实在是受惊了。”安抚好林相的庆帝,好生温和的安抚着她。
“让你接连遇刺,朕实在是很愧疚,朕做主,派出宫里的一支禁卫军保护医仙的安危,杜绝行刺。”
“谢陛下厚爱,民女甚是感激,但民女不过是一介江湖郎中而已,若是身边有禁卫军守护,怕是百姓都不敢来找民女看病,更何况,以民女浅薄的家资也供养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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