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彬蔚呈交上去的证据中,皆是他们母子对外传出去的书信,将那些大逆不道之语留了下来。
太后看过之后,自然是愤怒不已。
跪在大殿上的祁叡面对太后的指责彻底傻眼,他们母子做了的事情,他再清楚不过了。
太后示意福海公公将书信传递下去,这些书信不能只有她一人看,那些大臣们也都该瞧上几眼,否则还以为是她和祁彬蔚串通起来的。
死到临头的祁叡还是想着挣扎一番,只要他死不承认,或许就还有一线生机。
“皇祖母,那些都是假的,都是祁彬蔚陷害本王的!若是被他陷害成功,那这云黎国就剩下他一个皇子了!皇祖母!本王是被冤枉的啊!”
祁叡期盼着台上的太后能听进去,可她却一言不发,祁叡的余光望向和他交好的几个大臣,示意他们站出来为他说几句好话。
可他们只是想活下去,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怎么会贸然出头,平日里他们甚少书信往来,刚才他们也瞧过了,那些书信中并没有提到自己。
甚至没有任何一个大臣的来往书信,他们心知肚明,这是祁彬蔚手下留情了,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现在倒戈到祁彬蔚这边,还是有机会活下去的,日后为祁彬蔚效力便是。
于是他们都默契地躲开了祁叡的目光,无一人站出来为他说话。
祁叡内心的愤怒和害怕到了顶峰,就快要爆发之时,有人站了出来。
定国公大步上前,跪在一侧,深深看了祁叡一眼。
祁叡的嘴角带上了一丝的笑意,心想着还是定国公 好,若是他成为了国君,定然会给他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位置,不会辜负他今日站出来说话的心意。
在他的希冀的目光下,定国公收回目光,下定了某种决心,郑重说道:“太后,臣要控诉三皇子!三皇子品德败坏,暗中在宫中操纵,致使臣的女儿何从霜名声受损,陷害于丞相之女宋晴虹,使她们二人离心!”
“只是为了在臣的家中安插眼线,公孙家的公孙柔便是三皇子安在臣家中的眼线,臣自知有罪,被三皇子钻了空子,每每被三皇子要挟,做了许多的错事!臣自请认罚,但求太后给臣一个公道!”
“当年,是三皇子邀请臣的女儿何从霜来宫中参加宴会,臣的女儿年幼,一心爱慕三皇子,却不料三皇子利用她的爱慕之心,设计陷害,臣的女儿是冤枉的啊!”
定国公一连串的控诉甩了出来,祁叡眼中的希冀顿时消失,他脸上的表情逐渐皲裂。
他彻底明白了,大势已去。
因为在他的身后还有其他人站了出来,纷纷跪在地上,开始哭诉是如何如何被他要挟,所做的事情都是被他胁迫的。
就连他亲自提拔上来的公孙家也上前附和定国公说的话,两人所言大差不差,正好能佐证。
祁叡的种种罪证最终落实。
可他不甘心,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祁叡站起身来,指着他们大笑起来,看起来就像是疯了一样。
随即笑声戛然而止,盯着他们的眼神仿佛是带着剧毒的毒蛇般,令人不寒而栗。
“你们很好!这贱胚子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居然能 让你们一个个站出来都说假话,只是为了扳倒本王!你们说的事情,本王没有做过!贱胚子!想赢我?你配吗!不过是宫女生下来的贱种而已!”
祁叡每说一句,就靠近祁彬蔚一步。
纱帘内的太后听到祁叡说的话,默默摇摇头。
这孩子疯了,没救了,看来云黎国的天下日后是要交给蔚儿了。
唉——
“来人,将三皇子带下去严加看管,将淑敏宫看住 了,一个人也不准溜出去!”
太后的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上前要将祁叡拿下,可祁叡岂是那么容易就被抓住的。
他借着痛骂的功夫,走到了祁彬蔚的面前,右手悄悄摸上了藏在身上的防身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来朝着祁彬蔚的要害刺去。
“去死!你死了,本王才能成为国君!”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吓坏了,瞪大了眼睛看着,脑子想要去救祁彬蔚,可身体却不听使唤,慢了一步。
眼见祁叡的刀就要刺入祁彬蔚的心脏之处,祁彬蔚捂着手臂一动不动似乎被吓坏了,却在关键时刻闪身躲了过去。
随即立刻站起身,趁着祁叡丧失理智,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之上,祁叡当下觉得自己的内脏都移位了,剧烈的疼痛感传来,他脸上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祁彬蔚还能活动的左手顺势捏住他的手腕,利用巧劲捏碎了腕骨,祁叡疼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目光狠毒地盯着祁彬蔚装出来害怕而又紧张的脸。
“贱胚子!”祁叡咬着牙骂道。
祁彬蔚脸色未变,下一秒,一脚踹在了他的膝盖上,力道之大,祁叡承受不住轰然跪在地上,发出一声的脆响。
而祁彬蔚顺势站在他面前,受了这一跪。
算是祁叡送他的国君之礼了。
做完这一切也不过是三个呼吸间的事情,有些站得远的大臣甚至都没看清楚祁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