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城内,不止温向烛筹谋计划着。
四皇子祁浦言和陈穆柯也得到了京都的消息,得知京都的事情不妙,这两人偷摸着私下见了面。
温向烛那日在三皇子府内瞧见的没错,陈穆柯因为四皇子而动容了。
云黎国四皇子祁浦言看似没有城府,一心只想要得到个封地,从此远离朝堂,在外逍遥自在的活着。
可惜,他内心却不是这么想的。
同样是皇子,不如太子的身份尊贵,没有三皇子的宠爱,更没有五皇子被人厌恶的关注,他就像是个透明人的存在。
想要得到关注,偏偏因为家族束缚,不能惹事,更不能失了圣上的心,只能在这冰冷的皇宫中当个看似存在却又实在是没有存在感的四皇子。
祁浦言怎能甘心呢?
他自认并不愚蠢,也从未惹出什么塌天大祸,却怎么也得不到靖安帝的关注,甚至连自己母妃的关注也得不到。
这么多年,他也看清楚了,只有坐上那高高在上的龙椅,走上权力的巅峰,那些对他不理不睬的人才会将他放在心上。
能听到他说的话,能看到他这个人,甚至还会关心他生死,以及关心他的一切。
祁浦言心里也清楚,若是他想继位,那绝对是这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索性,就让他们几个去争,斗得你死我活才好。
今晚便是回去看戏的好时候,祁浦言早早就给陈穆柯传了消息见面。
在温向烛和赵霁私聊的时候,他们二人也在密谋着。
陈穆柯换了一身便服,将脸上的胡渣刮了,看起来年轻了几岁,不像是个谋士,更像是个不懂事的愣头青。
“殿下,找我来何事?”
“该回去了,今夜本王就要回去,叶含山这人不用管。”
“他成不了什么气候,自是不用管的,只是殿下今夜急匆匆回去是想看戏?情报中那位还有七日左右才会没了呼吸,到时等宫中大乱,再回去也不迟。”
“本王等不了那么久,这里就留给叶含山看管,若是他要回去,杀了便是,不要惊扰祁叡。”
“是。”
陈穆柯低着头,不再劝解。
两人收拾了一番驾马出门,在半路却被同样回京的赵霁和灵风二人看到了。
恰好灵风要方便一下,两人将马藏在草丛中,两队人这才没有碰上。
等他们走后,灵风将衣服整理好,说道:“我回去禀告公子,赵霁你先去。”
赵霁点头,随后驾马远远跟着,只看地上的驾马驶过的痕迹跟着。
他们走了没有多久,灵风回去找温向烛也快,当下 将他们的事情说了。
温向烛将刚刚练习好的字帖烧了,带上了原本和抄写本,“走。”
他绝对不能放他们回去。
不准祁浦言和陈穆柯活着回去。
这段时间,温向烛暗中观察了很久,陈穆柯幕后之人就是祁浦言。
那个因为想得到关注,头一次想惹出一点动静来的祁浦言将心思用在了温家。
利用那利益熏心的程博易,背刺温向烛的父亲,杀光他全家,临越城一夜之间换了主,那满府的血。
当年也不是没有目击证人,程博易做的也不算是天衣无缝,有和温家交好的人上报过,无一例外被人拦了下来。
石沉大海,所有的事情从此不了了之。
暗中与祁彬蔚书信往来,他也对这位四皇子祁浦言有了一些了解,得知真相那天,他恨不得立刻提刀杀了他。
可是他这条命不是他的,而是整个温家的。
他能苟活着就不能死,要看着仇人一个个死在他的 眼前,一时痛快杀了祁浦言事小,他自己却也活不成了。
远在临越城的程博易还没死,他怎么能先死。
想到这段时间调查到的所有事情,温向烛的心一阵抽痛,加快驾马的速度,势必要追赶上前面的人。
纵使面前的风再冷,他也要用尽全力往前冲。
……
清晨,沈嘉雨从石头上醒来,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身处黑暗的温向烛驾马而行,缓缓朝她的方向而来。
她问温向烛要做什么,温向烛却沉默不语,不笑不恼淡然的看着她。
不安感迫使沈嘉雨醒了过来。
她随意收拾了一下,想要去城里看看有没有消息,深山中却来了一队人马,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他们没有看眼神躲闪的沈嘉雨一眼,而是对着朝颜 的小茅屋大声高呼。
“朝侧妃!殿下命令属下带您回去,请您跟我们回去!”
他们说的是请。
实际上却没有半点要请朝颜回去的意思,看着更像是来提人的。
沈嘉雨不管朝颜是怎么想,她有些惊悚。
她从这深山中进进出出,却从来没有看到除了他们三人以外的痕迹,这些人却轻车熟路直接来了朝颜的门前。
说明他们早就知道朝颜在这里,恐怕她回来的事情也早就被汇报给祁彬蔚了。
沈嘉雨不禁感叹,好一个祁彬蔚,心机深沉就算了,连找来的人功夫都个顶个的好,她愣是一个都没察觉。
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