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贵人,你宫里为你熬煮八宝羹的宫女自尽前留下绝笔信,在信中指认,是皇后指使她在八宝羹中下入桃仁,才致使你流产。”沈眉庄接话道。
“不过现在此事还未定论,并非一定就是皇后做的……”沈眉庄继续道。
“惠妃,你放肆,你也想陷害本宫。”皇后厉声喝道。
沈眉庄止住话头,略带无辜地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明鉴,臣妾只是向祺贵人解释,此事尚未有定论,何来诬陷一说?”
“是皇后娘娘害了臣妾的孩子吗……为什么……皇后娘娘……臣妾对您言听计从,从未有悖逆……为何您还是不满意……”祺贵人喃喃道。
“祺贵人,你在胡说什么,是有人陷害本宫,本宫从未害过你的孩子,本宫知道你阿玛遇害,又失了孩子,痛苦万分,可是你家族还有其他人,她们比你更心痛,你也要为她们想一想。”皇后镇定道。
闻言,祺贵人惊愕抬头,怯怯地望向皇后。
“皇后娘娘这番话好生奇怪,”端贵妃淡淡开口道,“祺贵人已十分痛苦,皇后娘娘为何要在这时提起她的家人?臣妾不知,这其中,是否别有用意?”
“你们一个个的,众口一词来陷害本宫,莫不是这背后真凶,便是你们其中的一个?”皇后狠厉地瞪着端贵妃。
“皇后。”皇上扬声道。
皇后顿时收敛了怒气。
“朕想听你解释,为何祺贵人会在你宫里小产?又为何你要按下消息,不及时去禀报朕?为何那自尽的宫女每日给祺贵人熬制八宝羹?又为何自尽前留下绝笔信指认你?”
“皇上……这……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害过祺贵人的孩子,是被人陷害的。正是因为这桩桩件件都指向臣妾,才更能证明是有人处心积虑陷害臣妾。”皇后哀声说道。
“臣妾已是中宫皇后,宫中若有嫔妃生的孩子,都要唤臣妾一声皇额娘,臣妾为何要去害别的孩子,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皇上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是啊,你已经是皇后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端贵妃叹气道。
“皇上,”祺贵人有气无力地开口,“这八宝羹的配方,原是出自皇后娘娘之手吗?那宫女也是奉皇后娘娘之命,害了臣妾腹中的孩子吗?”
敬妃面露不忍道,“祺妹妹,此事便交给皇上处理吧,皇上定会为妹妹与龙嗣做主的。”
“皇后,朕已忍耐你多次,数年前你谋害嫔妃,伤害皇嗣,朕感念太后恩德,以及你姐姐纯元的托付,才留住你的后位与尊荣,此次祺贵人小产,人证已死,物证牵强,但疑点重重,朕不能坐视不理。”
“皇上,如果姐姐还在的话,她一定相信臣妾是清白的。”
“朕查明此事,亦是对太后,对纯元有个交代。”
皇后面如死灰。
“皇后,暂禁足景仁宫,无诏不得出,后宫之事暂由端贵妃代掌,敬妃,惠妃照常协理,景仁宫大太监,掌事宫女,及一种近身奴才,俱押往慎刑司审讯。”
皇上语毕,便有小厦子拿下景仁宫一众下人,押往慎刑司,顿时殿中求饶声此起彼伏。
皇后呆愣地跪坐在地上,看着陈嬷嬷,江福海一众亲信被带走,心如死灰。
端贵妃,敬妃,惠妃,起身领命,皇上起身离开。
殿内恢复寂静,端贵妃走到皇后面前,淡淡开口,“来人,扶皇后娘娘到寝殿歇息吧。”
便有几个面生的小宫女进来,搀扶皇后起身。
皇后这才将凌厉的眼神刺向端贵妃,敬妃与惠妃。
“怎么,见本宫落难,便急不可耐地要压本宫一头吗?皇后终究是皇后!”皇后厉声喝道。
“皇后娘娘,如今您究竟是否罪有应得,只有您自个儿知道,以及那些遭你毒手,被你残害的人,她们亦知道。”沈眉庄只觉心头畅快,扬声道。
“本宫是不是罪有应得,也只有皇上能定本宫的罪,你们又算什么东西?”皇后冷声笑道。
端贵妃不愿与她争执,命宫女扶她回了寝殿。
“双儿,本宫命人准备车架,送祺贵人回储秀宫,你要好生照料你家小主,她如今在小月,见不得风。若有事,尽管去寻本宫和敬妃,惠妃。”端贵妃说道。
双儿当即跪下,哽咽道,“奴婢替我家小主,谢贵妃娘娘恩典。”
而后,端贵妃与敬妃,惠妃三人,出了偏殿,望了眼已空落落的景仁宫,便都沉默着转身离去。
路上,三人俱都无言,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在最初的激动与痛快退却后,敬妃与沈眉庄亦发现了这其中的疑点,此事好似与她们有关,仔细想来,却又与她们无关。
她们是知晓祺贵人近日喜食那八宝羹的,但却并未当回事,只是平日里见着祺贵人,便有多远躲多远罢了,以免招惹是非。
可若不是她们下的手,难道真的是皇后?
这倒有些说不通了,祺贵人是皇后的人,是皇后帮助她怀上了龙胎,才让皇上看在龙胎的份上饶了鄂敏一命。
皇后若不想留祺贵人这一胎,有的是方法,又何须这般大费周章?
回到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