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莫留下痕迹,只需将暗阁之中的书信尽数取出,我临摹一份后,你再放回去,以免打草惊蛇。”
“夫人请放心,我明白。”
“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若是不可为,切莫勉强,回来咱们再从长计议。”
虞忘绯小心地吩咐云华,若是她没有记错的话。
这个时候,顾侯爷已经攀附上了大皇子了。
顾侯爷此人城府极其深沉,诡计多端,一边自己攀附着大皇子,将赌注压在皇家长子之上。
另一边却又让顾柏舟去讨好七皇子,攀附贵妃。
他心里所图谋的,不过是左右逢源。
只可笑那顾柏舟,一心愚孝,只因为顾侯爷的那一番图谋,就将自己的新婚妻子拱手都献了出去。
却不知,他已经被自己的好父亲,做好了随时当弃子的准备。
如今,她就要撕碎这承恩侯府和谐美满的假象。
不多时,机关图就已经画好了。
云华收好之后,便听白茵来报,顾柏舟来了。
顾柏舟进来的时候,脸色极为难看。
在他看来,虽然自己把虞忘绯送去给七皇子留种了。
但说到底,虞忘绯还是他明媒正娶的新婚妻子。
哪里有男子进自己妻子的院子,还需要通报,得到允许,才能进门的。
才准备发作的他,在看到站在虞忘绯身旁,神色淡淡的云华之时,终究还是强压下了心头的怒火,开口道:
“忘绯,你今日怎么可以当着祖母他们的面,对我动手,你这样,将我身为男子的颜面置于何处了?”
直到现在,他还忘不了,自己被打巴掌之时,家里人震惊,错愕,不敢置信的目光。
那种羞辱,几乎要让他抓狂。
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拉着他,他绝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虞忘绯低低一笑,眸光嘲讽地看着他,甚至懒得回他,直接转身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急不缓地品着。
“忘绯!”
看着她这般模样,顾柏舟眼中闪过一丝阴郁,痛心疾首的模样道:
“我知道你心中气恼我将你送给了贵人留种,可这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就算气我恼我,可我终归还是你的夫君,夫荣妻贵,我颜面受辱,你这个当妻子的,也终归讨不了好不是吗?”
虞忘绯听他絮絮叨叨一堆,这个时候还想给自己洗脑,当即将茶杯不轻不重地一放,开口道:“我以为,在你们顾家决定要将我送人开始,颜面这个东西,已经和你们没有关系了。”
顾柏舟抽了抽嘴角,在她的面前坐下,小意温柔地哄道:“忘绯,你这是还在生我的气吗?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了,好吗?毕竟我们是夫妻,还要过一辈子的,不是吗?”
虞忘绯抬眸看他:“说起夫妻,你不是要娶巧巧为平妻了吗?所以,和你夫妻的,可不仅仅是我。”
听她这么说,顾柏舟心中紧绷的那根弦这才稍稍放松了几分。
在他看来,虞忘绯这么问,显然是在因为于巧巧的事情吃醋。
这说明,她的心里还是在乎他的。
果然,女人嘛!只要耐心哄上一哄,就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想到这里,他伸手想要去抚虞忘绯的手,开口道:“忘绯,你也知道,巧巧在她家里本就不受关爱,自幼就是在祖母膝下长大的,早已经把承恩侯府当做了自己的家。我娶了她,不过是给她一个能够名正言顺继续住在承恩侯府的名分。并不会对我们之间造成任何影响。”
“再说了,她不过是平妻,你才是我的正妻,她再怎么也越不过你去,你我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能不了解我吗?”
虞忘绯借着倒茶的举动,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握过来的手,开口道:“我自然是明白的,所以我不是没有反对吗?他是你的表妹,我本就应该对她多关照几分。”
“忘绯,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顾柏舟听到这话,也没有在意她避开自己的手,心中对等下要说出来的话,更加有信心了。
“世子还有事吗?”虞忘绯见他一副欲言又止,明摆着要让自己先提出来的模样,也懒得和他纠缠,索性如了他的意,开口问道。
“忘绯,你可知道,母亲她病了?”顾柏舟叹息了一声,脸上满是忧愁。
“哦?下午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病了?”
“就在两个时辰前,她的身上突然瘙痒不止,全身长满了虫状的斑疮,父亲请遍了全京城有名的大夫来看过,都束手无策。”
说到这里,顾柏舟的心里也满是心疼。
他方才也去看过顾夫人一眼。
在见到那已经爬到了顾夫人脸上的斑疮之时,也是被吓了一跳。
若非是那声音和服饰,他简直不敢相信,那模样可怖的人,居然就是自己平日里一举一动都要端庄优雅体体面面的母亲。
虞忘绯皱了皱眉,按捺着自己的嘴角,开口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进宫去求皇上安排个太医,过来为母亲诊治?”
算算时间,她给顾夫人下的药,的确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如此,那药效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