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人一本正经的走到了儿媳妇的小院当中。
儿媳妇,名字叫邬浣。
齐大人原本对邬浣还是很满意的,因为她长得很漂亮,身材看起来能生养。
主要是能生养。
齐大人给儿子挑选儿媳妇,主要目的就是传宗接代嘛。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能生养,竟然……
唉,说多了都是泪。
齐大人进了小院之后,就将所有的丫鬟都赶出去了。
按道理说,老公公见儿媳妇,是需要避讳的,尤其是这种守寡的儿媳妇。
身边应该站着一些仆役才对。
但是……现在也没办法避讳,因为齐大人要做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说的事。
他咳嗽了一声,对邬浣说道:“你找我来做什么?”
邬浣说道:“大人好狠的心啊。外面已经将我骂的体无完肤了,你却一声也不吭,任由我受到这些屈辱吗?”
齐大人皱了皱眉头,对邬浣说道:“你好好说话。”
邬浣摸了摸自己的肚皮,说道:“你觉得,我应该怎么说话?”
齐大人叹了口气,感觉自己的把柄被人拿捏住了。
如果是以前那也好,悄悄地把邬浣和孩子都做掉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不行啊,邬浣已经成了整个咸阳城的焦点,就算羊尾再闹出什么大瓜来,大家的目光还是集中地齐府。
这时候邬浣再出什么事,那谣言岂不是再也止不住了?
齐大人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得想个办法,必须得想个办法。”
邬浣嗯了一声,说道:“大人想个办法吧。”
齐大人站起身来,在屋子里面走来走去。
良久之后,他淡淡的说道:“这孩子,绝对不可能是你丈夫的。”
邬浣没说话。
因为这是一句废话,丈夫已经死了三年了,怎么可能受孕生子?
齐大人又说道:“如果是你丈夫的,那就好了,一切都可以解释过去,大家就可以皆大欢喜了。”
邬浣嗯了一声:“谁说不是呢?可惜……就是这么不凑巧。”
齐大人说道:“你丈夫虽然死了,但是这件事,也未必没有办法圆过去……譬如我们可以说……你在梦中梦到了自己的丈夫。”
“他跟你说,你们夫妻之间,情比金坚,即便是死亡都不能将你们分开。于是,你在睡梦之中,和他孕育了一番。”
“不成想几个月之后,你竟然怀有了身孕。于是……这个孩子,依然是你丈夫的孩子。”
邬浣瞪大了眼睛,对齐大人说道:“这……这是不是太荒唐了?”
齐大人淡淡的说道:“荒唐吗?”
邬浣嗯了一声:“挺荒唐的,简直是亘古未有之奇事。百姓是不会相信的,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
齐大人呵呵笑了一声,说道:“你恐怕还不知道。最近咸阳城中出现了一个人,叫做淳于甲。”
“淳于甲,是淳于越的管家。这人倒是有些歪才,写了很多书。书中多半就是这样的内容。”
“咸阳城中的百姓都很喜欢看,津津乐道。”
邬浣说道:“然而,那是书中的内容,是假的。可是我这个……”
齐大人说道:“百姓,其实是很愚蠢的。他们很容易就把书中的内容当成真的了。你相信我。就这样说,绝对没有问题。”
邬浣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单凭大人吩咐了。”
齐大人看着邬浣的肚子,感慨的说道:“我只有一个独子,却不幸就这样死了。”
“你这肚子里面的孩子若能顺利生下来,倒是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家业。”
邬浣微笑着说道:“这孩子若是生下来,我应该让他叫你父亲呢?还是叫你祖父呢?”
齐大人神色一肃,说道:“无耻,岂可如此轻佻?”
邬浣微微一笑,说道:“大人那天脱下衣服的时候,比我还要无耻,怎么穿衣服,却如此正经起来了?”
齐大人老脸通红,转身就要走。
邬浣忽然腻声说道:“大人,你不想摸一摸自己的孩子吗?”
齐大人的脚步一缓。
他慢慢的转过头来,说道:“摸摸孩子?怎么摸?”
邬浣微笑着说道:“比如……隔着肚皮感受一下他的心跳……”
齐大人忽然喉头发紧,于是吞咽了一口口水。
当天晚,齐大人没有再出来。
非人哉,与禽兽何异?
…………
“卖报,卖报,最新消息,最新消息啊。”报童一边在街跑,一边大声叫喊着:“齐府的女人,守寡三年后,诞生遗腹子。卖报,卖报……”
最近邬浣是咸阳城中的顶流。
吃瓜群众都在盯着这一家,想要看看他们还能搞出什么大新闻来。
现在听说邬浣怀着的孩子竟然是三年前死去的丈夫的遗腹子,谁不想看看具体内容到底是什么?
至少想要知道那家伙怎么解释这么奇葩的事。
于是,大家纷纷买报纸。
这报纸是将军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