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绾是个讲信用的人。
收钱办事,就要办的漂漂亮亮的。
毕竟……这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还要还贷款。
于是,他连夜写了一份奏折,送到了嬴政案头。
李斯,同样是个需要钱的人,同样完成了高质量的奏折。
嬴政看了之后,果然重视起来了。
当朝宰相和廷尉,同时提到相同的事,不能不重视。
于是,几位重臣被叫到了书房。
其实王绾和李斯的奏折说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希望嬴政早立太子,并且暗示说,立太子要立嫡立长,最好定下这样的规矩,如此一来,国家才能安定。
等众人到了之后,嬴政把奏折给他们看了。
李水沉默不语。
他知道嬴政又犹豫了。
虽然在举行大婚的那一天,嬴政曾经向李水暗示过,要立伏尧为太子,但是毕竟没有宣布。
而在李水出现之前,嬴政都在着重培养扶苏。
那么多年的认可,不可能因为李水出现的这几年,就烟消云散。
更何况,王绾和李斯在奏折中列举了很多废长立幼的惨痛教训。
而嬴政如果打定主意立伏尧,就根本不会把重臣们叫来,直接随手把奏折扔了就好了。
他把大伙叫来,就代表他确实犹豫了。
李水恼火的看着王绾和李斯。
这两个人,简直是搅屎棍啊。
王绾看到李水的目光之后,微微一笑,凛然不惧的说道:“谪仙不要这样看老夫,老夫这个月的贷款已经还上了。”
李斯也微微一笑,说道:“老夫也还上了。”
随后,他和王绾对视了一眼,惺惺相惜的笑了。
这两个人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以前总是怕谪仙背后使阴招。但是自从欠了谪仙的钱之后,就再也不用怕了。
谪仙如果把人害死了,那找谁收钱去?
因此,谁欠了谪仙的钱,谁就安全了。
只要每个月还上贷款,就一身轻松了。
李水干咳了一声,对嬴政说道:“陛下,臣以为……立太子确实应当慎重。应该立贤,而不应该立长。”
“如果长子是昏君呢?如果长子是暴君呢?如果长子是弱智呢?”
嬴政有些不快的看了李水一眼。
李水干笑了一声:“臣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没人喜欢听自己的孩子被这样吐槽。
不过,嬴政也知道李水说的是实情。如果一味地立嫡立长,那不是变成赌博了吗?
如果长子贤明,那么天下就太平。如果长子昏庸,那么天下就大乱。
更何况,嬴政往上数几代人,也并不是立嫡立长才做秦王的。
因此,他对这个制度并不感冒。
只是丞相提起来,觉得应该考虑一下罢了。
王绾见嬴政似乎被说动了,连忙说道:“陛下,老臣以为,我大秦已经取得了天下,应该将一些东西规范一番。”
“譬如立储君一事,应当形成一套规矩。如此一来,应当继承大位者,可以认真钻研政事,而不应当继位者,可以少了觊觎之心。”
“日前胡亥公子,便是有了一些不自量力的企图,最终落得远赴印度的下场,每每想起来,老臣都叹息不已啊。”
嬴政一听这话,顿时动容了。
胡亥的事,确实是他心中的一个痛处。
好好的儿子,为了皇位,竟然陷害自己的兄弟。
嬴政长叹了一声:“丞相言之有理啊。”
他又看向李水:“不过槐谷子所言,也颇有道理。立嫡立长,这办法太懒,也太笨了。”
李水干咳了一声,说道:“臣……倒是有个好办法。”
嬴政好奇的问道:“怎么?”
李水说道:“臣建议陛下在议政殿设立一个金匣。派可靠之人,日夜看管。”
“陛下将中意的太子人选,写在一张锦缎之上,然后放在金匣当中。”
“如此一来,公子们都知道太子的人选已经确定了,却不知道太子是谁。如此一来,可以避免太子成为众矢之的。”
“而那些公子,也不会再有非分之想,陷害别人。毕竟,这太子究竟是谁,无人知道。”
“万一就是他自己呢?他肆意陷害他人,惹得陛下恼怒,反而不好。”
嬴政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这办法不错。”
王绾和李斯对视了一眼,立刻皱起眉头来了:这样不行啊。如果陛下写上伏尧的名字,放在什么金匣当中。那扶持扶苏公子上位的目的不就达不到了吗?
如果这个目的达不到,蒙恬以后还会合作吗?
如果她不合作了,那钱怎么办?那以后的贷款怎么办?
王绾想到这里,干咳了一声,向嬴政说道:“陛下,老臣以为……这太子之位,还是应该慎重一番,应该认真考虑一番。”
李水有点恼火的说:“丞相,你为何如此关心太子的人选?这是为人臣者应该考虑的吗?”
王绾心想:你也没少操心啊。
他干咳了一声,淡淡的说道:“太子的人选,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