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恨不得把脑袋扎进土里。
来人是李信。
李信叫住守城将领,也不废话,就说了两个字:“开城门。”
守城将领支支吾吾的说道:“依律,天黑之后,不得……”
话还没说完,李信手握宝剑,啪的一声,拍在守城将领的脸上。
守城将领的脸顿时肿起来了。他挥了挥手,命人打开了城门。
城门被迫打开,可是守城将领心里面是欢喜的:终于不用再听李水叫骂了。而且脸上挨了这一下,回头王翦问起来,也有个交代。
李水进城,李信问道:“我看见商君别院方向,火光冲天,出什么事了?”
李水说道:“王离纵火,烧毁良田二百余亩。”
李信大怒:“不敢堂堂正正比拼,就在背后做手脚吗?这一手倒是深得王翦真传。”
李水挥了挥手中的杀猪刀:“走,去王离府上。”
李信和李水,结伴向王离府上走去。
李信问:“在咸阳城,杀王离不容易。”
李水说道:“我知道。可今天我必须闹上这么一场。闹得众人皆知,闹得人人唾骂王离。这样一来,等赌约结果出来,我就可以毫无阻碍地斩杀王离。这一次,任何人也救不了他了。”
李信愣了一下,问道:“被烧了二百余亩,你还有把握胜过王离?槐兄,你可不要铤而走险啊。”
李水哈哈大笑:“李兄,你以为我要给王离放火吗?放心,我还没有那么蠢。”
说话间,李水已经到了王氏府门口。
他也不叫门,直接提着杀猪刀,在大门上来回劈砍,砍的木屑横飞。
看门的下人哪敢开门,一个劲地哀求:“槐大人,何至于此啊。”
李水大声嚷嚷:“比试不胜,趁夜纵火。王离如此下作,岂能不杀?我至交好友,一人被烈火焚身,一人被利刃穿腹。王离如此歹毒,岂能不杀。”
他声音很大,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传出去老远。李水分明就是要让附近的人都听到。
李水不仅在骂,还有威胁:“我一定要上奏陛下,不杀王离,不足以平民愤,不杀王离,不足以正朝纲。”
附近不少人家都被吵醒了,他们纷纷爬起来,把耳朵贴在院墙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可以想像,天亮之后,王离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迅速的传遍咸阳。
李水骂得很痛快,而王氏府中一点动静都没有,一直在沉默。他们似乎选择了默认。
王离同样听到李水的骂声了,他很想反驳,但是没有机会开口。因为他正在挨揍。
王贲手中提着鞭子,狠狠的抽在王离身上。
王翦坐在椅子上,气喘吁吁的骂道:“竖子,蠢材!你如此行事,岂不是自寻死路?陛下派了王绾、李斯二人主持赌约,足见看重此事。你肆意破坏,这是挑衅,陛下岂能饶你?”
王离梗着脖子说道:“我若不纵火,赌约必输,到那时候,不还是死路一条?现在至少有一线生机。”
王翦冷笑了一声:“那槐谷子诡计多端,你又怎么知道,每亩收获一石九斗的消息,不是他故意放出来的?故意引你去烧田?你若什么都不做,他必定输了赌约,人头落地。可你纵火烧田,他即便输了,在陛下那里,也有说辞。”
王离的身体顿时一震,脸上露出懊悔的表情来。他跪趴在地上,越想越有可能。
当初卢烈,不就是被槐谷子的假消息给害死了吗?今天自己又步了他的后尘?
王离越想越觉得丢人,现在他希望王贲打得重一点,干脆把他打死算了。
坐在王翦身边的赵成,微微一笑,说道:“王将军,家兄差我来,就是来帮忙的。其实……小将军纵火这件事,也不算走到了绝境,还有回转的余地。”
王翦眼睛一亮,问道:“怎么讲?”
赵成说道:“家兄的意思是。纵火的人,有可能是王离,就没有可能是槐谷子了吗?”
“试想一下,若槐谷子明知必输,狗急跳墙,故意纵火烧了自己的禾苗呢?一来,可以掩饰赌约的失败。二来,可以嫁祸给王离。这样不是照样能解释得通吗?”
王翦心中一动,说道:“赵高大人的意思是,把脏水泼给槐谷子?”
赵成点了点头:“家兄就是这个意思。而且这种解释,更为可信。毕竟谁也不会相信,小将军居然会去纵火烧田。”
王翦点了点头:“确实,即便老夫也没想到,王离会蠢到这种地步。”
赵成微微一笑,说道:“接下来,王老将军要串联朝中大臣,收买商君别院的耕户,把槐谷子的纵火罪坐实了。最好能让李斯作证,他一直守在商君别院附近,证词最有分量。”
王翦笑了:“赵高大人,果然厉害啊。将一件祸事,顷刻之间,变成高明的计谋了。化腐朽为神奇,老夫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