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些消息,丹辰宫修士自是怒不可遏。
凌月瑶望向跪倒在地的金离,转而回忆起当年救下此人的场景。
彼时,对方重伤濒死,她正巧路过。
看到这人凄惨的模样,以及望来过满含求生之念的眸光,她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拿出几枚上佳的疗伤丹药,喂其服下,保住了此人性命。
如今若说后悔,或许有,但并不强烈。
她在外行事,向来随心。
当初救人之念已起,加上身上所带丹药较多,因此随手为之。
若刻意忽略,不去做这件事,反而会在心内留下疙瘩。
至于眼下,对待金离这等恩将仇报之辈,自然是杀了,一了百了。
说起来,当年若没有那几枚丹药,此人早就化作一堆枯骨,而今让其多活了数十年,已是便宜他了。
待此人将所知消息全部吐露后,凌月瑶亲自动手,将之一剑枭首。
大片血色顷刻染红殿内所铺玉石。
宫主喻素琴单手掐诀,施了一道清洁术,蔓延开来的鲜血顷刻化成飞灰,消失无踪。
不多时,大殿内,议论纷起。
一少年模样的道人愤愤开口:
“宫主,丹辰宫与雪铭阁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而今裘文如此行径,定要向其讨个说法!”
话落,一面容冷厉的青年当即出言反驳:
“何师弟此言差矣,到了这个地步,还用讨什么说法?直接杀上门去,让雪铭阁付出该有的代价!”
头戴纯阳巾的女冠颔首赞同道:
“是该如此,不过雪铭阁阁主裘文还有另一个身份,雪安城副城主,此事若说城主邬良不知情,我是不信的。”
几人当中,一白胡子老者神色凝重,沉声开口:
“邬良是金丹圆满境,若单打独斗,恐怕只有宫主是其对手。”
喻素琴适时接过话语,“金丹大典在即,诸位认为,是在大典开始前,解决此事,还是等大典结束,再动手?”
少年模样的道人当即提议:
“距离大典开启仅剩五天时间,而今收到请柬的众势力,均已派遣同道前来,若这几天动手,变数较多。”
白胡子老者却有不同看法。
“金离已死,加上之前宫主动手捉拿此人,雪铭阁必然已得知消息,若不尽快行动,他们有了防备,到时想对付他们,难度只会更大。”
少年皱了皱眉。
“可......如今这般情况,宫内根本不适合出动太多人手,除非将大典取消,这显然不行,各方同道已至,真这么做,只会显得我等无能,丹辰宫自此往后,威势必然大降。”
话落,戴着纯阳巾的女冠斟酌着提议:
“若出手者实力可以碾压敌人,那么两三人足矣,不会影响到大典之事,那位自千植宗而来的苏道友,今已晋阶金丹圆满,我们不妨请她动手?”
白胡子老者颔首赞同道:
“若真能请动对方,那么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雪铭阁金丹一共只有五人,阁主裘文金丹后期,余下四人,中期初期各两位。
只要有两名金丹圆满境出手,其中任意一人牵制住城主邬良,余下一位大概率可以拿下雪铭阁。”
闻得此言,喻素琴目光望向自除去金离后,一直保持沉默的紫衫女子,温声询问:
“凌师妹意下如何?”
“回禀宫主,月瑶先前同苏道友相处了一阵,谈论道法,苏道友为人不错,实力也很强,若能请她出手,此事确实可行。”
“既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宫内宝库典藏颇多,不用担心报酬问题,凌师妹和苏道友相熟,便由师妹前去询问。”
闻言凌月瑶颔首应了一声是。
事情就此定下。
另一边,苏青芜暂住的客舍内,前来拜访的道友相继离去。
她暂时落了个清闲。
没过多久,屋外又一阵敲门声传到耳旁。
以神识观望,发现来者是凌月瑶,当即将人迎入屋内。
听对方道明来意后,苏青芜并未太过意外。
丹辰宫在北寒洲也算一方大势力,门中长老被人如此算计,自然不可能忍下这口恶气。
玄青曾提到过,隐藏在丹药中的禁制,极可能是掠夺气运一类。
凌月瑶是雷灵根,骨龄不足一百,相对绝大多数金丹修士而言,算是极为年轻的,气运绝对不差。
雪铭阁将主意打到对方身上,也算合情合理。
至于替丹辰宫出手,对付雪铭阁一事,苏青芜并未立刻答应。
原因很简单,她对雪安城的势力一无所知。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若什么都不清楚,贸然出手,很可能反遭敌人暗算。
凌月瑶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很快将城中势力分布情况详细告知。
不仅如此,还提及了所有和雪安城城主府以及雪铭阁常有往来的势力名。
不过各势力相互间,皆以利益为主,丹辰宫若要动手,这些势力,出手相助雪铭阁的几率基本为零。
两人商议许久,最终苏青芜答应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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