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是羊咩咩下的,解药会在他身上吗。
韩枭摇摇头:“不清楚,事实上,父王这次行事我有些看不懂了。”
“看不懂?”
他这话说的让季清欢好奇,也感到奇怪。
“....我父王给老将军下毒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你仇恨我,对吗?”韩枭看着对面人,说出他这几日心底的疑惑。
季清欢嗯了一声,按理说是这样的。
韩问天下毒就是想警告他,离韩枭远一点。
否则就对季家不客气。
“那你细想,”韩枭嗓音充斥不解,“为何老将军在南部的时候,我父王不直接叫医师给他下毒,那会儿动手多方便?”
“接触的全是我父王的医师,老将军天天都在喝药。”
“......”
谁知道你那心肠歹毒的老狐狸爹是想如何。
季清欢冷嗤一声:“怕毒发太快,我爹在南部过世有损你们南部声誉吧。”
“可是青源城王宫里有千百种毒药,想叫人数月、乃至数年毒发,都可,只看我父王想不想给老将军用。”
韩枭没理会眼前人嘲讽的语气,认真提出疑惑。
“你什么意思吧,韩枭,”季清欢抿唇,眸色都冷了不少,“你就想说毒不是韩王下的,何必绕弯子。”
也对。
当儿子的要帮爹狡辩了。
季清欢问:“所以呢,下一句想说你父王拿不出解药,让我别怪他?”
“你又人眼看狗低!我不是要替他开脱.....”韩枭只是分析这件事。
人眼看狗低?
季清欢刚想动气就听见这么一句,唇角微抽。
这憨批说反了。
不过还挺有自知之明。
“好,”韩枭顿了顿,索性朝季清欢点头,“我就当父王是像你说的那样,怕老将军在南部毒发。”
“那我问你——”
韩枭用手指在桌面点划:“离开南部后,我们来西夏坐船一个月,赶路又一个月,途中有那么多易如反掌的下毒机会,死羊头都没动手。”
“他在等什么?难道等毒药送到他手里不成?”
那必然是出发的时候身上就带毒药了。
何必等毒药呢。
“......”
羊咩咩在等什么。
这个问题是季清欢没想过的。
他眸色凝重几分看着韩枭,没吭声。
“瞧,你也感觉出不对劲了吧。”
韩枭松了口气,接着同季清欢细说。
“死羊头进入四锦城第一天,冒险潜入将军府下毒,可他下毒之前,明明跟老将军朝夕相处两个月,何时不能下毒?”
“非等你把老将军接回去,再大费周章的跑到将军府,不嫌折腾吗。”
“...那,”季清欢还是觉得羊咩咩是受韩王指使。
他按自己的想法揣测:“兴许是韩王不让羊咩咩暴露身份,暴露是南部下毒,所以要用黑衣人来遮挡恶行.....”
“?”韩枭有些好笑的盯着他看。
“我父王叫人隐瞒身份毒害老将军,他不恐吓你了?纯粹为杀老将军,不如在船上让死羊头把人推江里淹死,岂不是更方便。”
“你是太仇视我父王,自欺欺人。”
“......”
烦得很!
论诡计绕不过韩枭,季清欢稍显溃败的垂眼:“那你说。”
其实他明白。
韩枭的疑惑也不无道理。
试想,既然要下毒,他老爹若是中毒之后,奄奄一息的被韩枭带到他面前,他才会更仇恨韩枭,绝不会牵扯分毫。
这不是更能达成韩王的心意?
何必让羊咩咩乔装打扮,费劲儿潜入将军府下毒呢。
根本没必要这么做。
“进城那日,死羊头在城门口给我来了一出弃职戏码,接着去给老将军下毒,此刻想来很是有疑,”
韩枭两只手肘搁在桌面上,倾身问。
“你看,这像不像是他在给谁递投名状?”
羊咩咩想效忠别人。
所以来到西夏就擅自给季沧海下毒,证明自己完全惹怒季韩两家,赢得新主信任,以求被新主接纳。
此举若是投名状.....
那所有疑点都迎刃而解了!
“怎么会这样。”季清欢呼吸一沉,逐渐皱眉。
若是如此——
就真不一定是韩王叫他下的毒。
“我原以为他跟我闹一场是要去效忠你,投名状也是给你,可他跑去下毒便是与你敌对,又不听我差遣,更不回南部找我父王。”韩枭说。
“悄悄留在西夏,还跑到袁州城来,你说这是为什么?”
还能是为什么。
沉默片刻。
季清欢抬眼看韩枭,启唇吐出一句话。
“他的新主子在这儿。”
并且是新主子吩咐羊咩咩跟踪他和韩枭。
几番窥探,还不知是有何盘算呢。
“......”
“所以,下毒的事应该跟我父王无关。”
韩枭今晚过来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