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弟不捣乱了,老二继续凑到唐广峥面前:“爹,你说能进大红牌队伍,按照人头说,就是一个人拿五十两,那也不少啊!”
唐广峥吧嗒了口焊烟:“不是还有人保吗?”
“他们那样像是认识人保的吗?不过爹,你真打算明天给他们划分地基和荒地啊。”
唐广峥眯眼:“不然呢?”
他家老二和老三对视一眼,由老二继续说:
“不能直接去啊,一旦给他们划分了土地再登记,咱们就错过了他们求咱们最好的时机,这个时候下马威打不牢,往后还能镇得住吗,再说他们那老些银钱?”
可这次唐广峥却变了脸色,斥责出声:“这话是听谁说的,有些事儿能做,有些事儿不能做,给他们落户本来就是朝廷安排下来的任务,
不给他们分好地,只给荒地,这还能说的过去,起码你们凭啥一来就想占俺们村的好地?
但是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可不敢寻思,稍有不慎,这就是和朝廷对着干,好不好还得连累你大哥。
也别出去冲别人瞎说,没摸清人家是不是人保,就是打压也不能做的太难看。”
唐广峥这个秀才又不是花钱买的,这点脑子还是有的,
而且唐九公放心他当下一任族长,这家伙肯定也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目光短浅之辈。
兄弟二人见老爹脸色,也知道这事儿的严重性了,毕竟他们老爹属于一般都不会对他们这样的。
而点完烟就去看书的唐老四,看了两个哥哥一眼,
对那群逃荒的来了点兴趣,这家伙就是一个书呆子,刚刚来人那会儿,他在家里看书,根本没有出去凑热闹。
这会儿感兴趣也是因为,他爹竟然因为那群新来的给二哥三哥脸色看了,可见那群人很有可能不简单。
唐家村其他家也差不多在进行类似的话题。
不过大部分人是好奇,毕竟古代没啥娱乐活动,农村除了家长里短也没别的事儿可供大家娱乐了。
唐老三家,他们家儿媳妇就是一个爱八卦的:“今天看新来的那伙人的打扮,真看不出来是大红牌队伍的,
先不说他们穿着,就说九公说给他们安排几间泥瓦房,他们也没吵着要买咱们村其他的房子。”
没错,唐家村也是还有几间闲置房的,还有青砖房,那是之前村里的外来户,后来发展好了就搬到县城去了,也不回村住就把房子卖给了村里。
她本身也就是和他男人说话,他男人比较憨直,嘀咕一句:“人家有钱没钱的跟你有么关系,自己家事儿还闹不明白,还总寻思打听别人家事儿。”
那媳妇一听,就瞪眼了:“你这叫什么话,我不是也想琢磨下他们多买房子多置地,一半的钱归村里,咱们不是也能分点?
可眼下啊,我看是没啥希望了,他们就是有钱估计也都买名额了,现在才能混成这样!”
原本在堂屋逗小孙子的唐老三,出来呵斥道:
“这话出去别乱说,也别门缝里看人,他们就算是拿钱买名额了,那只能说明这些人有魄力,也挣过大钱,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可如果他们不是拿钱买的名额,你们就更不要得罪,因为能一次性给这么多人作保的,那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他儿媳倒是乖觉,这会听老公公都发话了,终于不吱声了。
而另一间屋坐月子的三儿子媳妇,听到外面的动静噗嗤笑出声,还拽着他男人吐槽:“你瞅瞅大嫂,就爱叨叨人家闲话,挨咱爹驯了吧?”
唐老三的三儿子无奈:“你忙好好歇着,说大嫂爱说闲话,你这会儿干嘛呢?”
她媳妇不服气啊:“那能一样吗?我又没让公公听见。”
而沈知秋他们呢,说是架锅做饭吧,结果才发现水不多了,虽然守着河水,不是逼得没办法了,也不想直接喝啊。
还是沈富贵之前去问谁家有泥瓦,打听到村子中间有一口公用水井,可以去那里打。
这不沈知秋就亲自带着几个半大小子来打水了。
不过他们不是用水桶提,而是推着板车,拿着橡胶水袋子,在井边把水袋子都打满了,在拉回来。
唐家村挺大的,一趟一趟的跑太浪费功夫,他边打水还边寻思呢,咋说到了河西边也得多打两口井。
这一忙活,把所有的都规整好,吃过晚饭,洗漱完,又快后半夜了。
小娃子们最先洗的这会儿早睡着了,一共九间屋,但除了堂屋没炕,还有两个炕是修好的,还需要烧干再睡,老人孩子就睡在剩下的六个炕上,女人们照旧打地铺。
几个老爷子在那两个新盘炕的屋子打地铺,但也不敢关门,怕烟雾中毒。
其他的壮劳力和小子们,大多数在院子里,有的睡木床,有的木床都没有,直接就是铺的棕榈垫子。
行李啥的也都收拾进来了,可院子外面还有板车,还有二十几个汉子是睡在院外的板车上的。
比如大虎,二虎,麻子,富贵,大壮,二壮这几个能打的。
其实要沈知秋说:“破板车谁偷啊,赶忙来院子里睡吧,没听说这地不太平吗,万一半夜从河对面过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