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单手捏着宣纸,另一只从夜翊珩手心抽出,指了指宣纸上的画:“譬如这种,与它长得像的颇多,稍不留神便有可能采了有毒的。”
松果挠头:“郡主,其实您可以将画纸交给陌尘他们,等他们采了类似的草药回京,您再从中选真正想要的就成了。”
妙竹剜他一眼:“你说得太轻松了,采了药立马需要处理,怎么晾晒怎么保全药性都有讲究。”
“小奴一个门外汉,让郡主笑话了。”松果垂头,面上尽是不好意思的神情。
黎语颜温和道:“怎么能笑话你,你说的也是方法。只是正如妙竹讲的,有些药材采摘后需要尽快处理,路上耽搁不得。而且咱们这一路寻草药,目的是为了回麟卿阁,我制作解药的工具在阁内。”
闻言,松果抬头:“郡主要带我们去麟卿阁?”
“嗯!”黎语颜翻了翻宣纸,“麟卿阁也有药材,但治好殿下的眼疾的药材,还缺几味珍稀的,故而咱们先去林州寻。”
她将第一张宣纸放到下面,指着第二张道:“这味药虽然与它长得像的几乎没有,但特别难寻。”
夜翊珩听着她翻动宣纸的声响,以声辨位,再次抓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不辛苦。”黎语颜偷偷挣扎了下。
某人瞎了,动不动就要抓她的手,偏生当着松果与妙竹的面抓得她很紧。
不光如此,他还捏着她纤细的手指把玩。
“颜颜手巧,能作画,还能采药。”
嗓音清冷又邪肆。
黎语颜微微蹙眉:“殿下,松果与妙竹可都看着呢。再说了,我这手能干的事情多了去。”
旁边坐着的松果与妙竹抿笑齐声道:“咱们没看见。”
“听,他们说没看见。”
夜翊珩唇角弯了弯,她的手的确能干,还会乱抓。
若非那日清早他跑得快,定被她抓个正着。
黎语颜佯装生气地瞪了妙竹与松果:“你们两个分明看着,还说没看见。”
这两人笑嘻嘻地直直地看着她的手被某人捏在手心,看他一会捏捏,一会揉揉,再一会悉数拢在手心。看得无声笑,笑得连眉眼弯起的弧度都一样。
“殿下瞧不见,抓着郡主才有安全感。”
松果含笑解释,心头腹诽,他家殿下以往瞧不见的时候,也没这般啊。
可见郡主魅力无边!
黎语颜摇了摇头,一手任由某人捏着把玩,另一只将宣纸叠起。
妙竹见状,帮忙把宣纸收起来。
老伯大娘一起往村里走。
“老头子,阿强买下的山地若能开垦好,咱们家的日子定能越过越火红。”
“是啊,多亏了那对小夫妻,咱们这才有本钱买下山地。”
说话时遇到一处高地,老伯拉了一把大娘。
两人跨上高地后,老伯便将手背到身后。
大娘又道:“是说呢,如今村里好多人羡慕咱们家的日子。若是阿丽能尽早怀上娃娃,那可真是太好了!”
到时候定能在村子里彻底抬起头来,真正的扬眉吐气。
老伯双手背着,走得飞快:“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大娘笑了:“你话这么说,但我知道你很想抱孙子。”
“你错了!”老伯转回头来看她,“抱孙女也是一样的。”
“是,是,是。”
老夫妻俩相视一笑,两人一道想起了黎语颜。
走了又有一刻钟的模样,夫妻俩回到了村里那个原先的家。
让他们惊怕的是,他们在村里的屋子好似有人住了。
老伯随手在院墙外抄起一根木棍,将往前走的大娘拉到自己身后,这才捏紧了手中的木棍往院子里走。
这时,瞎了一只眼的狗蛋走出屋子往地上倒水,猛地看到老伯夫妻,双双惊诧了一瞬。
老伯举起木棍打过去:“你怎么在我家?”
“凭什么不能住?”
狗蛋仗着年轻,抬手挡住木棍,恶狠狠地将老伯推往地上。
老伯仰天摔倒在地,手中的木棍在摔倒时落到一旁。
他连忙爬过去拿,却不想屋内跑出狗剩将木棍一脚踢开。
“你们这对老东西,怎地回来?”
狗剩按了按瞎掉的那只眼,往地上啐了一口。
大娘连忙将丈夫扶起,一抬头便看到院子晾晒着的男子衣裳。
“你们两个混混怎能霸占我们家?”
衣裳都晒着了,可见住得不是一日两日。
“怎么不能?”狗蛋弯腰拾起木棍,那木棍敲打自个手心,发出沉闷的声响,“我们兄弟住在,是经过里正同意的。”
“就是!”狗剩站到狗蛋身旁,“我们哥俩被你们家亲戚刺瞎了眼睛,作为补偿,自然可以住你家。”
听到这些话,老夫妻震惊不已。
“里正凭什么同意?”大娘想不明白了,“这是我们家的屋子,就算我们如今住在村外,但想回来还是可以的。”
此处吵得激烈,邻居们三三两两地围拢过来。
不多时,院子里站了不少人。
有人提议:“此事容易办,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