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反应太过激烈,咳嗽了好几声,才缓下来开始解释:
“今早上熬药的人就我、少柏和吉嬷嬷,我和少柏都是你的亲人,断然不会给你下毒,可老三你却下令彻查,你这是怀疑吉嬷嬷?”
吉嬷嬷吓得不轻,“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老夫人,老奴没有给三爷下毒啊,几十年来老奴在谢家都是勤勤恳恳,不曾有二心,怎会给三爷下毒呢?”
老夫人道:“老三,家丑不可外扬,一旦下令彻查是谁下毒,我半截身子入土了倒是无妨,可你大侄子还怎么做人?吉嬷嬷又如何在谢家继续生活下去?”
谢凛似是不解:“怎会生活不下去?”
“他们身上背着毒害家主的嫌疑,人人都会嫌弃他们,他们往后的日子自然寸步难行。”
谢凛凝视着母亲,他知道母亲维护谢少柏,但有些意外母亲竟维护到这般地步。
虽然谢少柏是母亲的长孙,但他也是母亲的儿子,不是吗?儿子从血缘关系上,总该比孙子亲才是。
老夫人又道:“况且……况且你吐血了,第一件事该是叫吴大夫给你治疗才是,免得耽误了时间,毒性浸入你的五脏六腑。”
“母亲,从我吃药那日起,您就为我熬药至今,对我的病情比任何人都在乎。如今我吐血了,您不着急彻查背后的人,若明日那人还对我下手,当如何?”
谢凛声音淡然而清冷,却透着无言的压力。
“况且我已知下毒害我之人是谁,只需要一查就知。”
老夫人脱口问:“是谁?”
谢凛开口:“望山,将大少爷拿下。”
谢少柏一惊,下意识抬脚就跑,然而才跑出三两步,他就被望山拿下,身体被踩在脚下,双手被反剪。
谢少柏挣扎大吼:“我没有下毒,不能抓我!你是我三叔啊,我怎么可能下毒?不能因为我今早上陪祖母一起给你熬药你就怀疑我啊!”
谢凛没搭理他,“吉嬷嬷,劳烦打一碗水来。”
吉嬷嬷跟不上事情的节奏,满脸呆愣去打一碗水来,谢凛接过之后,倒掉一半。
“望山,把他的十指浸入水中。”
已经有护院过来扣住谢少柏,望山便可以空出手来紧紧擒住谢少柏的手腕,将他的手指浸入水中。
“给他好好清洗。”谢凛说道:“你的手不要触碰到水。”
望山听言,将谢少柏的十指放在水里来回摆动,直到谢凛说差不多了才松开。
“三叔这是要干什么!因为我从小没有父亲,所以三叔这样欺负我吗!”
谢凛对着府医道:“吴大夫,劳烦看看水里是否有毒。”
又对望山道:“把他的衣服扒下来,泡入清水中,等会儿叫吴大夫看看。”
若手指上没有沾染毒药,衣服上多多少少也会沾染上,多一手准备总没错。
“是,三爷!”望山兴冲冲地去准备。
谢少柏这才明白,谢凛忙活这么一通的目的,他心慌至极,大喊大叫:“祖母救我!三叔可是谢家家主,是我的长辈,我得多丧心病狂才敢给他下毒啊!”
老夫人满脸痛苦,一时间不知道帮谁,“老三,是不是对少柏有什么误会啊?我想他也没有这样的胆子……”
谢凛看向府医:“吴大夫,如何?”
吴大夫将银针从那碗清水中拿出来:“银针变色了,有毒。”
谢少柏彻底安静了,浑身颤抖如筛糠。
谢凛微微颔首:“母亲,没有误会,下毒之人的确是谢少柏。”
老夫人大受打击,往后踉跄两步,吉嬷嬷及时将她搀扶住。
谢凛极其冷淡地道:“谢家大少爷谢少柏,想越过我这个家主,将谢家今年种植的桂花全部换成菊花,不惜给我下毒,让我病倒在床上,彻底无法掌家,其心可诛。”
谢少柏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被掏空了。
三叔居然……居然什么都知晓,连他的目的都知晓。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谢家好!三叔你肯定早就知道今年太后寿辰需要菊花的事情了,但你没有任何动作,我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若我不这样做,等到秋日我们谢家回被狠狠甩在其他家族后面,那时候三叔你就是我们谢家的罪人!我是在救谢家,救你啊三叔!”
谢凛向来清淡无波的眸子里,倏然冒出一抹寒气,他看向谢少柏,“蓄意谋害谢家家主,谢家罪人是你谢少柏。望山,打他五十板子,禁足一年。”
“祖母……祖母,三叔要把我打死!祖母救我啊,若是我父亲还在,我一定不会被这样虐待的,可怜我从小失去父亲……”谢少柏大哭大叫起来。
老夫人看向谢凛:“老三,五十板子会要他的命的……能不能……”
谢凛截了老夫人的话:“上次打他一百鞭子,他都能活蹦乱跳,更何况如今只是五十板子?”
“可是,他也是为谢家考虑,才犯下大错……”
谢凛再次清冷地截住母亲的话:“是不是他为了谢家考虑,就可以将儿子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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