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结束后,坐着观礼的众人也都纷纷散开了,各自去寻与自己关系尚好的人。
戚锁一眼就在人群中瞧见了萧汀晔,立马加快脚步上前同他打招呼,“萧兄。”
看到是戚琐,萧汀晔微微顿住脚步,朝他微微点了点头,算作回礼。
“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想起来还有点事情没办。”萧汀晔随口一答,注意力压根就不在他身上,眼神略过人群,搜寻着那个心心念念的身影。
注意到萧汀晔的心不在焉,戚锁笑着试探道:“萧兄在找人?”
萧汀晔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嗯。”
“是在找姑娘?”戚琐眸光似笑非笑。
萧汀晔微微皱眉,似是不喜他的不断猜测,随即正色道:“我还有事,告辞了。”
戚琐笑着点头,不动声色地看着萧汀晔离去的背影,却正好瞟见戚琅看过来的目光,似笑非笑的。
戚锁微怔,眼看着戚琅走过来。
戚琅轻舔了下上颚,看着戚琐,似笑非笑地道:“戚锁,你不会是真喜欢男人吧?”
“跟你有关系吗?”戚琐漫不经心地抚了抚自己的袍袖,瞥向他的眼神里透着不耐烦,只留下一句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有意思。”戚琐垂头玩味一笑,眼睫再一抬,却又成了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萧汀晔是在一片花红柳绿之中看到谈菀兮的,她已然换掉了那一身繁琐的礼服,一身淡雅的靛蓝色长裙,在穿着花花绿绿衣裙的贵女中,显得更为惊艳绝伦。
“菀兮,那位公子是在找你吧。”
谈菀兮转头看去,见萧汀晔站在风口,一身黑衣随着微风轻轻拂动,被人发现了,他也毫不心虚,目光依旧眨也不眨地撞进谈菀兮的视线里,倒是看得她不好意思了。
相府家的嫡女笑着对谈菀兮道:“菀兮,你且去问问吧,这位萧公子若是总立在那儿看着,我们玩得也是不自在的。”
及笄礼被吴氏闹那一遭,也算是间接宣布了与萧汀晔的婚事了,现下怕是整个都城都知道了他们的婚事了。
谈菀兮到底还是朝萧汀晔的方向走去了,见她过来,萧汀晔的目光一下子柔和了下来,“及笄长乐,岁岁长乐。”
“多谢萧公子。”谈菀兮礼貌地扯动嘴角,笑容很轻很淡。
两人间久不言语,静静对视。
谈菀兮看着面前的萧汀晔许久后,笑了一下,疏离地道:“我原以为公子来此是有话同我说,不曾想是我误会了,叨扰了萧公子在此赏景,实在抱歉。”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谈姑娘!”萧汀晔急忙唤住他,待她回头,才道:“我确实是有话要对姑娘说。”
谈菀兮不说话,挑眉看他。
“她来找你一事我并不知晓,若姑娘还是想退婚,待我寻机拿回庚贴便是,不必他人同意。”
谈菀兮定定地看着他没说话,片刻后,蓦地笑了起来,“萧公子说笑了,如今全都城都已经知晓我们婚约一事,哪能说退就退。若无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这次谈菀兮是真的毫不留情地离开,极快地消失在了萧汀晔的视线里。
他怔怔愣愣地站在原地,长叹了一声后,才想离开,微雨却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我们姑娘很感激萧公子的冰蕊果,这是几瓶上好的伤药,算是谢礼。”
萧汀晔踌躇着没有接,微雨却不容他拒绝,直接将盒子直接塞到他手中,随后轻轻拂了一下身子,转身离去。
萧汀晔缓缓打开盒子,摩挲着盒子中的几个瓷瓶,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一礼换一礼,完完全全撇清了干系。
等到太阳西沉时,宾客也都离开了。
叶氏也才终于有时间秋后算账,她冷着脸端坐在太师椅上,冷眼瞧着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厮,“你们且说说,就这么区区一套衣裳首饰都看管不好,留着你们到底有什么用?”
底下的丫鬟小厮纷纷都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
“今日所有的当值的丫鬟小厮,都扣半个月的月钱!今日看管衣裳首饰的几人,全部发卖!”叶氏冷着脸果断地说道,不容许他们有半分反对。
平日里叶氏给他们开的月钱便是比其他家的奴仆高上些,待遇也比别的人家好,纵使是减了一半的月钱,其实也不碍事,所以没人敢质喙叶氏的决定。至于被发卖的几人,一瞬间脸色惨白,却不敢吱声。
坐在一旁的谈惜嫣变了脸色,没想到叶氏会为了这些衣裳首饰将那些个丫鬟都发卖了。
“都下去。”叶氏烦躁地摁了摁眉心,挥了挥手。
待全部人退下之后,叶氏转而冲着旁边的谢嬷嬷吩咐道:“明日叫让人牙子过来,重新再挑几个机灵的。”
“是。”
待转头看向谈菀兮二人时,叶氏的目光又柔和了下来,“时候也不早了,兮儿你们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舅母也早些歇息。”谈菀兮朝叶氏看了一眼,规矩地行过礼后,才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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