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你小时候不懂事,大人教育你罢了,怎么还记起仇了?”杨广昌并不以为意,“谁家小孩没被大人打过?你去看看同镇上二生他爹,把绑在树上用抽皮带抽,那也没人说啥?怎么到你这儿,就像我们刻意虐待你一样?!”
陈翠兰原本还被杨衣这番话吓得有些不敢说话,听到丈夫这么说,一下有了底气,“就是,谁家小孩没被家长揍过,你这不好好的吗?又没缺胳膊少腿,咋还抱怨起俺们来了……俺们养你这么大,没功劳也有苦劳,你这不是白眼……”她赶紧吞下了那个字。
“爸!妈!你们还没看出来,人家现在有能力了,有钱了,有地位了,不想认我们这门穷亲戚了,干脆找这些陈谷子烂麻子的事打发我们,不让咱们沾她的光!”杨慧阴阳怪气的说。
杨泽坐不住了,杨衣这态度完全跟他预料中大相径庭,他作为家中小皇帝一样的人物,从小就是家中唯一男丁,别说杨衣了,连亲姐杨慧都得让着他,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撒泼耍赖也要得到,家里还没人违逆过。而且从小到大面对杨衣,他一向都是问都不问,直接抢的,这次杨衣的态度已经极度惹恼他了,想到自己的官位和钱,杨衣居然不想给他,早已习惯杨衣总是无声屈服,这回哪儿能忍的了?
杨泽一下从沙发上跳起来,用手指着杨衣,脸上露出狠色;“我告诉你,杨衣,别说如今是什么觉醒者第一人,就算你今天当上总统了,你也姓杨!你也是我们杨家养大的!全镇上都知道你是个没爹没娘没人要的孤儿,要不是我们给你一口饭吃,你早不知死哪去了,还能有你的今天?”
杨衣笑容越来越大,但目光却越来越沉。
刘思远不可思议的望着这家人,他还从没见识过这等既蠢又坏的人,今天真是大开眼界。甚至,他还有点同情杨衣了。
见杨衣反而笑起来,杨泽愈发怒火上涌:“你信不信,你要是不遂我的意,今天出了这个门,我们就给你这个白眼狼宣传宣传,让大家伙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忘恩负义的?你如今名声大的很,好多人等着揪你的小辫子,我们就上电视台去宣传宣传,去找媒体曝光你!去法院告你不孝!”
杨慧也跳起来,面带威胁,又得意洋洋道;“我知道如今你本事大的很,怎么?难道你还能用你的超能力杀了养大你的亲人?你敢吗?你看全国人民会怎么说你!”
杨广昌冷哼一声,将头偏了过去。陈翠兰心里有点突突的,但看到丈夫和儿女这般底气十足,也跟着觉得这边有理起来。
他们是真心觉得自己站在了大义上,他们对杨衣有养育之恩,杨衣一辈子都欠他们,就该任他们予取予求。
杨衣看着这四个人,曾经她以为面对这一幕,她或许会愤怒无比,会趁机将自己积攒了二十年的压抑疯狂发泄一番,用尽所有手段进行报复。但相反,此刻她心中反而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的情绪此刻仿佛退居幕后,坐在这儿的杨衣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躯壳,观赏着一场跟自己无关的闹剧。
杨衣等他们说完,才施施然开口;“去吧!去法院告我,去电视台曝光我,或者干脆找国外的媒体,去说我不孝,去说我自私,去例数你们怎么艰辛的养大了我,结果养出了一头白眼狼!去让全世界知道,这个觉醒者第一人,他们眼中的超人、人间之神,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杨家四人不敢相信的望着她,以为她已经气到说胡话了。
杨衣交换了交叠的双腿,胳膊肘放在沙发两边,双手自然交叉——这是个安然的姿态。
“我告诉你们,你们得到的结果会是什么。如果你们去大街上喊,或者干脆像上访一样扯条白布,再用血写上大字去政府大楼前,去最热闹的大街上,去喊,去哭诉,去声泪俱下,然后呢?你们会被城管或警察以扰乱治安罪抓走。不用我亲自发话,你们会被判最重的刑,至于会在监狱里度过多长时间,取决于我想让你们在里面呆多长时间!”
“你……你胡说!他们怎么听你的……”杨广昌反驳她,但已经有些色厉内荏了。
杨衣挑了挑眉没理他,继续道:“如果你们觉得这个代价太大了,直接去找媒体曝光我,我再告诉你们会发生什么。首先,国内电视台不会播出任何抹黑我形象的报道,你们别妄想在任何官方频道说出任何不利于我的言论。反而,他们会哄着你们说更多的话,然后采访我们镇子上所有邻居,我从小到大所有的朋友、老师,证明我长大的过程是多么曲折,受到了你们这些所谓的家人多少折磨和虐待,然后你们声泪俱下诉说我不孝白眼狼的画面,反而会成为你们证明你们占不到我的便宜反而抹黑我的证明!”
杨家四人面色有些阴沉。
杨衣耸了耸肩:“你们觉得这不公平?对了,还有国外的媒体对吗?找那些对我国有敌意的媒体和势力,对不对?人间之神的黑料!他们得知这个后会兴奋的发疯的,对不对?我再告诉你们会发生什么?在这些黑料被放出第一时间,你们会被警察敲开门,然后你们全部会被以‘叛国罪’逮捕。你们以为那些国外媒体会为你们发声,然后对夏国政府施压?不,你们就像被榨汁完汁的甘蔗渣,没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