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初明,宫里已经慢慢的热闹起来了。
皇帝下了朝,便回到御书房处理政务,这时,高公公前来禀报:
“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皇帝按了按眉心,压制住心里的不悦,闷声道:
“她又来做什么。罢了,让皇后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
看着皇后美艳的面容,皇帝心里却丝毫没有悸动。不过,皇后保养的真是不错,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美貌却丝毫不减。
“皇后请起。后宫事务繁杂,皇后怎么有时间过来?”
皇后心底冷笑:
天牢到处都是你派的人手,我去过天牢的事,你怕早就知道了。以你的疑心,我若不亲自过来说明情况,以后怕是会落人口实。
虽说心里极其不愿,可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近日皇上疲累,臣妾原不想打扰,可臣妾深知,皇上忙起来便会不顾身子,所以亲自做了一碗燕窝粥,送来给皇上尝尝。”
皇后从望月手里接过燕窝粥递给皇帝,皇帝也没有拂她的面子,放下奏折接了过去。尝了一口,微微点头:
“味道甚好,皇后的厨艺,越发精湛了。”
随后放下碗,道:
“只是,这些小事情,交给下人做就可以了,何劳你亲自费心。”
皇后道:
“若是送给旁人,倒也没什么,可这是给皇上的,自然不能假手于人。”
“皇后有心了。”
“皇上……”
看着皇后欲言又止的样子,皇帝指了指对面的座位,道:
“皇后有事,就坐下来慢慢说。”
“皇上,臣妾,去天牢看过他了。”
哦?这是准备来坦白了?也罢,那朕就好好看看,接下来,你要做些什么。
皇帝眉目深深,面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他成为药人这十几年,从未反抗过,如今,却打翻驻守队伍外逃,臣妾担心,他知道了些什么,所以亲自去天牢打探,据臣妾观察,他的确起了追查自己身份的心思。”
“他为何突然执着于身份?”
皇帝想不通,十几年过去了,怎么会突然改变了想法?
“皇上,摄政王辅佐您登上皇位是真,可现在利用清君侧在朝堂排除异己也不假。如今,将军府有摄政王支持如日中天,就在此时,那个人又开始追查自己的身份,这其中,难道一点关联都没有吗?皇上,臣妾知道后宫不得议政,可臣妾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您被蒙骗,所谓忠言逆耳,皇上难道还看不出吗?”
皇后这些话看似无意,却句句说到了皇上的心里。
是啊,太子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储君,等自己龙驭宾天后,他便是下一任皇帝,是最不需要耍手段争夺皇位的人。那如此说来,君泽明借机除去太子的心腹,难道是……想来,空缺的位置,也的确是将军府占了便宜。呵,好啊,这是打算合起伙来架空他的太子,然后掌控皇室吗?!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让这种事发生!
皇后见火候差不多了,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起身告退。
按照皇帝多疑的性格,她只需要点到为止。
踏上皇位的人,谁能真的保持初心?皇家无兄弟,更何况,是心存愧疚和秘密的人。如果他重见天日,有朝一日,君泽明知晓一切,那……
呵,皇上,你应该也很怕吧。天牢里的人一日不除,他,便永远都是你的梦魇。
皇后走后,皇帝伏案沉思,此时,高公公前来添茶,皇帝突然道:
“朕对太子的惩罚,是不是够多了?”
高公公是跟随皇帝的老人了,自然知道皇帝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只不过,需要一个身边人给他个台阶罢了。
“这……皇上,太子虽说有错,但也是手下的人不知轻重,皇上罚也罚了,那些人王爷也给清理了,太子想来,也已知错,毕竟是储君,惩罚太过,怕是会伤了太子的心啊。”
皇帝要的就是高公公这句话。
“去传旨,太子解除禁足思过,即日起,重回朝堂议政。”
“是,老奴这就去传旨。”
旨意传到东宫,也传到了摄政王府。
“这才多久,太子就解除禁足了,皇上还真是偏心!”
春晚气的在一旁直跺脚,倒是沈未曦,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平静如常,自顾自的吃着糕点,就像啥也没发生一样。
墨晴在一旁道:
“这是很正常的,那些事情不是太子亲手干的,闹得再大,也不会动摇太子根基,王爷借机把太子势力减弱,如今强势,皇上势必会对太子加以安抚。”
“嗯呐~晴姐姐所言极是。”
沈未曦放下手中的糕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朝堂之上,君臣之间,不过就是相互权衡,互相制约,这君淩洲再不争气,即便皇上知道他心思不纯,可他也是储君。放眼如今的皇子们,除了君淩洲,就剩下三皇子了。可……”
三皇子君逸安是齐贵人膝下唯一的儿子,并没有过多参与政事,齐贵人一年前还有过一个公主,可惜刚出生就夭折了,自此齐贵人深受打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