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晚脖子一缩,抱着枕头,撅起嘴嘟囔着:
“小姐如今好无情呢,都不让奴婢进来了呢。”
沈未曦翻了个白眼,却在墨晴走近之时默默地向内移了移身子,然后拍了拍榻边:
“来,坐。”
墨晴心下一暖:王妃这是惦记着她受伤,特意让她坐下的...
“谢王妃,属下无事,伤已大好了,属下...”
可沈未曦却只是重复的拍了拍身侧,打断道:
“过来,坐。”
春晚笑嘻嘻的在身后轻轻推着墨晴,直到她坐在沈未曦身边,道:
“墨晴姐姐,小姐让你坐你就坐吧,我们家小姐是天底下顶好的人~”
沈未曦笑道:“你这张小嘴啊,真是抹了蜜了。”
话毕,又转眼看向墨晴,眼神中满是心疼。
“晴姐姐,是我低估了沈蓉的手段,害你被王爷责罚,你可好些了?”
墨晴急忙又要起身回话,春晚眼疾手快的一巴掌拍在墨晴肩膀上,又将她按了回去,墨晴局促的看了看春晚,不安的垂首。沈未曦唇角微扬,伸手拉住了墨晴的手,一瞬间,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啊...完全没有女儿家的嫩滑,有的,是略显粗糙的手背,还有厚茧的手掌...沈未曦轻轻磨擦着那厚茧,声线微紧。
“晴姐姐,你受苦了。”
墨晴鼻尖一酸,眼睛似乎被风沙吹到了,湿湿润润的。她自从训练开始,就没有了女人的身份,有的,只是摄政王暗卫,有的,只是无休无止的黑暗。她曾以为,这一生,就这样度过了,不哭,不笑,不欢,不闹。毫无牵挂的来,再毫不带去的走。可是,沈未曦的出现,无疑给她绝望地世界带来了一丝希望,成为她世界里唯一的光。
墨晴稳住了心绪,可声音却有着丝丝颤抖:
“属下无事,若属下经历的一切,是为了来到王妃身边,那属下,心甘情愿。王妃不要担心,王爷也是秉公办事,不论如何,是属下没有保护好王妃,让王妃陷入险境,以后,属下定会伴王妃身畔,寸步不离。”
春晚在一旁也红了眼眶:“小姐,那几日墨晴姐姐床单都是血,动都不能动,好在墨晴姐姐身体底子好,这才这么快恢复,不然,可真要在床上躺很久呢。”
春晚这话不假,这种体罚若是没练过武的普通人,怕是瘫在床上一辈子了。
沈未曦见到墨晴因自己受罚,心疼不已,感觉这气氛如此压抑,沈未曦决定换个话题,于是语调轻快道:
“不说这个了,春晚,你可知刚刚我那妹妹跟我说了什么?”
春晚摇了摇头:“奴婢怎么知道嘛,小姐别卖关子了,快告诉奴婢吧。”
春维系轻挑眉头,道:
“我的好妹妹告诉我,君凌洲一直爱慕我,想让我给王爷下毒,然后投奔君凌洲的怀抱,人家可说了,若是帮君凌洲稳固了根基,我可就是太子妃了,更是未来的皇后。”
春晚紧张的看了看墨晴,却发现墨晴好像很淡定,一点也不惊讶,她吞了吞口水,道:
“小...小姐,二小姐的话,不可信啊...若是让王爷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沈未曦抬手给了春晚一个脑瓜崩:“你当你家小姐傻吗?怎么可能信她啊?”
春晚吃痛的摸了摸脑袋,但想到沈未曦不会相信沈蓉,又开心的咧起嘴角。
不管怎么说,小姐能够看清楚沈蓉的真面目,不会受她摆布就好啦!
“王妃准备如何反击?”
沈未曦把玩着一缕青丝,淡淡道:
“既然想玩,那本王妃就陪她好好玩玩,只不过,我很奇怪一件事,既然皇后如此忌惮王爷,怎么可能一直忍住不出手帮助君凌洲对付王爷呢,或者说,皇后有什么事,是我们不知道的,被她隐藏在暗处。”
墨晴想了想,道:
“属下潜伏宫中多年,确实未曾发现皇后有什么可疑之处,虽说皇后一直暗中为太子铺路,联络重臣,但已经被王爷斩断好几条脉络了,若说起太子...”
“嗯?君凌洲?他怎么了?”
墨晴顿了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太子每日都会到皇后宫中请安,但有几次,从皇后宫中出来后,太子没有回东宫,而是去了冷宫,属下曾暗中打探过几次,并未发现异常,不知太子去那里有什么意图。”
沈未曦没有说话,静静地回想着前世的事。她努力的在脑海中搜寻关于君凌洲去冷宫的种种回忆,可惜毫无所获。难道,在前世,君凌洲没有去过冷宫吗?不,不可能。虽说她重生后有一些事态发展与前世不同,但绝不会因此发生如此大的偏差。皇后召她入宫之事已经重叠,那君凌洲去冷宫之事,定然在前世发生过,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冷宫...君凌洲常去冷宫,是因为那里有他在意的人,还是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呢。看来,我需要想个办法,去一探虚实。”
春晚听到沈未曦要入宫打探消息,吓得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小姐你不能冒险了!如果要去,就让奴婢去吧,奴婢愿意为小姐赴汤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