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曦刚走出寝宫,便看到不远处跪着一个身影,正摇摇欲坠。她心底一痛,疾步过去,扶住了这个单薄的身影,心疼的看着她。
“春晚,你还好吗?”
春晚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急忙抬起头,眼中水雾弥漫。
“小,小姐,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伤到了?”
看到沈未曦不省人事的被摄政王抱着入府,她又着急又担忧,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只得祈求摄政王不要恼了小姐…
沈未曦轻轻擦掉春晚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扶着她慢慢起身。
“嘶——”
跪了一夜,膝盖那钻心的疼痛让春晚清秀的五官扭曲成一团。刚起身,春晚便强忍住疼痛扶住沈未曦的胳膊。
“小姐,奴婢扶你回房沐浴更衣。”
话音未落,膝盖处的疼痛使她身形不稳,差一点摔倒。
沈未曦急忙扶住了她:
“别逞强了,走,先给你去上药。”
“容…曦…苑…”
主仆二人回到院落,沈未曦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心里五味杂陈,仿若隔世。
只容沈未曦独居的院落,这便是名字的由来。是君泽明特意在摄政王府为她所建,明明是君泽明对她无言的宠爱,在上一世,却被沈蓉描述成是一个用来囚禁她,关押她的牢笼。
将春晚扶上榻,沈未曦便去拿药箱。虽然她只来过两次,但是她心知,这里一切齐全,而且每日都有专人打扫,就为了有朝一日可以等来女主人…
看着沈未曦提着药箱蹲在地上,春晚急忙下榻,却被沈未曦一把按了回去。
“小姐,奴婢自己来,小姐怎能做这些事,奴婢贱命一条,小姐沾不得手!”
春晚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身份尊贵的将军府嫡小姐,怎可屈尊为她一个签了生死契的奴婢上药!
沈未曦抬眸,眼中充满了心疼与自责。春晚,是她五岁上街游玩时捡到的,见她无依无靠,沈未曦便把她带回府,做了贴身丫头。因大婚前夕春晚劝她不要听信沈蓉的话而做出伤害摄政王的事,被她一怒之下罚跪于寝殿外,让她跪迎自己入府…前世,因沈未曦被关入地牢,春晚动辄所有买通了守卫,偷偷见了她一面,为她送吃食,却不曾想被通风报信,引了沈蓉过来,春晚就这样在她面前被丢入翁中活活煮死…如今谁是真心护她,谁是这个通风报信之人,沈未曦已经了然于胸。
“人命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以后不要再这样想。对了,秋菊呢,她去哪里了。”
“秋菊姐姐说小姐昏迷怕老爷夫人担心,回府通报了”
“呵,她倒是忠心。”沈未曦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刚上好药,春晚便忙不迭的起身:
“小姐,奴婢为你打水沐浴,莫要着凉!”
看着一瘸一拐走出去的春晚,沈未曦的心里暖暖的。此生,她定要护住这个傻丫头。
“哗啦——”
春晚一边为沈未曦擦身,一边小心翼翼的开口,声音满是胆怯:
“小姐…二小姐的话,不要全然相信的好,奴婢觉得,王爷待小姐是很好的…小姐不要…”
“春晚,我之前苛待了你,你是否会怪我?”
沈未曦打断了春晚的话,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她。
春晚鼻头一酸,忙擦了擦眼泪,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
“奴婢是小姐带回来的,没有小姐,奴婢早就饿死街头了,小姐救命之恩奴婢愿拼尽性命报答!”
沈未曦拉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
“春晚,从前,是我识人不清,让你受了不少苦。你放心,我不会再任人摆布。待秋菊回来,莫要提起一个字。”
春晚一怔,秋菊近来和二小姐走的很近她是知道的,可奈何小姐最信任秋菊,她也不能多言,如今小姐定是知道了什么,不过既然小姐如此说,她听命便是。
沈未曦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为我梳妆更衣吧,我那好妹妹,还在府门外跪着呢。”
春晚捧着一套衣裙笑嘻嘻的走上前:
“小姐,这衣裙你看如何?”
沈未曦抬眸望去,心里泛起丝丝甜蜜。
这套衣裙,是君泽明为她定制的,火红的衣裙附上黑色的月光纱,再用金丝线勾勒,衬得她灵动贵气又冷艳,走起路来似乎是将星空披在身上一样。这月光纱百金难求,君泽明却将它制成衣裙送给了她,这份心意,她此时才真正了解。
待沈未曦走入正厅,正巧看到君泽明坐在主座上喝茶。一身黑色织金袍服衬得他冷峻凌然,玉冠束发,又增添了几分优雅。沈未曦不仅暗暗感叹:一个男人生的如此俊美,妖孽!绝对的妖孽啊!
君泽明同样也被那抹暗红色身影所吸引,拿着茶杯的手就那样楞在原处:她,穿上了他送的那身衣裙!是不是说明,她并不抗拒他了?她还是那般的高贵美艳,精致如玉……
沈未曦低声对春晚道:“去府门口,请我那好妹妹过来。”
而此时跪在门外的沈蓉却是一脸不耐烦:
该死的贱人,竟然让她在这里跪了大半个时辰!她愤怒的瞪了秋菊一眼: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