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花下手干净利落,颇为狠厉,式式都是杀招。
而杜金虎的龙虎爪亦是霸道,劲力吞吐间,似有潮涌之声,无形气流环绕周身,如攻不破的罡气般颇具威势。
岁星一边看,一边在心中演算着对敌的招数,仿佛是自己在与杜金虎打斗一般。
原主过往的武功心法变得愈发清晰,之前练功时的场景如身临其境,历历在目。
岁星气沉丹田,悄然运起内力,去感受这股与众不同的气在体内流转的路径。
如果说上个世界的原主拥有的是真元法力,那这个世界的更像是低武内力,虽然运行不息,但可以深切体会到,力有极限。
斗到间深,冥花与杜金虎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冥花的剑招甚为老道,再加上骨子里透出的狠劲,使她的武功毫不逊色于冥风。
不过,专于进攻的时候,防守必然薄弱。
眼见杜金虎一爪后发先至,岁星出言提醒道:“小心捏你左肩。”
冥花立刻反应过来,旋身险之又险地避开,心下亦不免微有震动,若是刚刚那招真让杜金虎得逞,那么她的左臂可能要被抓个粉碎。
岁星凝神,又接连叫破杜金虎几处怪招,这让杜金虎格外恼怒,下手愈发凌厉,指节若拳掌之劈击,犹借腕臂之力而贯之。
但速度越快,劲力越强,使出的绝招越多,招式之间显露的武功套路就越是有迹可循。
他们又过了十几招,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岁星倒是隐隐摸到了杜金虎所练的龙虎爪的一些门道,朗声道:“锁住他要害关节,他的爪功便要大受牵制。”
冥花闻言,剑刃立起,专挑他关节疾刺,杜金虎的肩、肘、腕、膝等各处受击,忽觉捉襟见肘,竟有些乱了阵脚,不免怒道:“你个妖女,果真卑鄙。有本事的话便上前一战,别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
冥花顾虑岁星有伤在身,自然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斥道:“你连你姑奶奶都打不过,还妄想与我教主过招,真是不知死活!”
杜金虎听闻,一时发狠,一掌拂开她的长剑,内力汹涌间,冥花抵挡不住,飞身后退。
岁星上前两步扶她一下,助她平稳落地,而后挡在她身前道:“既然诸位齐聚一堂,远道而来,特意找事。那么今日恐怕不能善了,势必要争个你死我活。”
岁星说着,拔剑出鞘,随手挽了个剑花,而后以剑指地,剑刃刺破空气的声音铿锵有力,足以见内力之深厚。
见她有战意,身后三位护法皆是焦急开口,失声阻止道:“教主!”
岁星抬手,示意她们不要劝阻,她的目光在各大门派的人身上转了一圈,道:“你们一起上吧,久未喋血,我这柄剑,也需要开开刃了。”
她意有所指,既是指剑,也是指人。只有在重重压力中,才能最大程度地激发这具身体的武力功底。
纵然不敌,她也有许多法子能确保自己全身而退。
各大门派的领头人互看一眼,既因她的狂妄而感到被冒犯,又为何人率先出战而略显犹疑。
“无极派宋书黎,讨教高招。”
一人话音未落,便纵身跃起,拔剑出鞘,猛然下劈,不仅速度惊人,对剑的掌控力亦是卓绝。
岁星持剑,一扫一撩,接下他的剑招。而后手中剑或重劈、或绞杀,与宋书黎缠斗在一起。
众人皆屏气凝神观察着他们的过招,这些门派的人几乎都是第一次见岁星出手,这正给了他们机会去分析判断她功力的强弱与所持的武功路数,知己知彼。
初视时,内行人只觉岁星招数厚重古朴,变化不多,防为主攻为辅,如千重海浪般徐徐向前推进,而后却是一浪高过一浪,一浪急过一浪,像是渐入佳境,敛锷韬光后锋芒毕露,她的剑势越来越精,身形越来越快。
上下纵跃,左击右挡,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如疾风卷落叶,骤雨打青萍,压迫的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所持招式更是难以捉摸,飘忽不定,每一剑都以出乎意料的见所未见的角度刺出,防不胜防。
与宋书黎对招的过程,也正是岁星逐步适应这个身体的过程。而为求稳妥,她如今使用的剑招是在上个世界中曾亲身练习过的天元剑诀。
宋书黎只觉眼前剑影缭绕,红衣纷乱,渐渐竟有不敌之感。
双剑交击之时,他眉头紧皱,迎上岁星清凌凌的眸光,心下一瞬闪过四个字:后生可畏。
相比于众门派的凝重,岁星身后的三大护法更加焦虑,此刻却不能表现出来。
对她们来说,早上才从鬼门关勉强夺回一条命的岁星,晚上是决计不会再有精力来与这些高手对决的。
她们不知道岁星什么时候会倒下,也许就在下一刻。为此,三人的精神紧绷,随时准备救下她,应付接下来的乱局。
宋书黎堪堪避开岁星愈发凌厉的剑招,道:“你将我二师兄、四师弟和五师弟挟持到了何处?劝你早些悔过,免得错失良机。”
听闻此言,早已对他胜券在握的岁星不免一笑:“已经有些晚了,不是吗?”
岁星一剑凌空,推掌而出,宋书黎抗下一剑,但随之而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