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凌云彻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凌云彻恭恭敬敬的给一屋子的人请了安。
大殿内的众嫔妃皆或遮或掩的打量起这个皇后娘娘传说中的奸夫来了,此刻凌云彻身上穿的还是御前一等侍卫的服饰,倒也显得仪表堂堂,但真要说有多好看吧,还真算不上。和皇帝、以及他们见的比较多的傅恒这种真正的天家富贵浸润出来的气度相比,差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
所以,一个大大的问号在他们的脑海中闪现:皇后娘娘看上他什么呀?难道是年轻?可这看着也不年轻了呀!
“凌云彻,今日茂倩送了些东西需要给朕,你有什么要说的?”弘历的眼里神色晦暗不明,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皇帝并没有让凌云彻起身,所以,他只能抬头看向茂倩,当他的眼神一接触到茂倩怀里的东西的时候,只觉得脑内的一根弦忽然就断了,这两样东西,他可太熟了,熟的清楚上面的每一条纹路每一针刺绣,那是他的精神支柱啊!
茂倩这个女人是怎么敢的?!
他明明记得他出门的时候将那个箱子锁了起来的,结果他昨晚值班,这女人竟然敢撬了箱子,还将东西送到皇上跟前——她这是要他的命啊!
“回皇上的话,这确实是微臣的东西,是当年在冷宫当值的时候,皇后娘娘身边的惢心姑娘送给微臣的。”
凌云彻毕竟不是如懿,他强迫自己快速的冷静下来,他不能将皇后娘娘牵扯进这场风波里,即便豁出命去,他也必须保住皇后娘娘。
“皇上,茂倩向来自恃曾为您的御前宫女,对微臣颇有微词,平日在家中总是骄横跋扈,总说是微臣拖累了她的前程,闹得家宅不宁,今日她那这些东西来诬陷微臣和皇后娘娘的清白,微臣请皇上将其杖毙!”
如懿终于反应了过来,她看向弘历,坚定地道:“对,皇上,这是臣妾出冷宫的时候,惢心为了感谢凌云彻的照顾,送给凌云彻的。”
“哼。”弘历不置可否,只是冷冷地看了凌云彻如懿一眼。
凌云彻摸不准弘历的态度,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咬死这事儿跟如懿没有关系,“皇上,您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将惢心召进宫来,问个明白。”
弘历看着跪在自己面上这个气急败坏的男人,是真觉得恶心啊:觊觎皇后,胆大包天;嫁祸他人,其心可诛;他还想借刀杀人,杖毙发妻,无情无义!
当初他到底是怎么才会同意这样一个无才无德的玩意儿成为御前一等侍卫的啊!
如懿见弘历只是阴沉着脸,并不说话,以为弘历是默认了凌云彻的话,“三宝,你去把惢心叫来,就说本宫有话要问她。”
“是。”三宝虽然人在大殿外头候着,但无奈皇上他老人家的威压实在太大,他还是觉得喘不上气啊,他巴不得有趟差事,离翊坤宫远远的呢。
弘历好笑地看着一唱一和的凌云彻和如懿,淡淡道:“不必。”
“皇上,臣妾和凌云彻清清白白的,茂倩平白污蔑臣妾,臣妾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已。”如懿此刻却不依不饶起来,就像忽然找到了靠山的小女孩。
“朕说不必。”
弘历已经在龙椅上坐了三十来年了,早已不是那个被父亲弃养的圆明园的没有母亲疼爱的小男孩了,帝王威仪早已深入他的骨血深处,而今的他,哪怕是皱一皱眉头都会有人担心自己是不是要人头不保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无论是如懿还是在座的所有嫔妃,亦或是奴才们,都觉得心底一阵发紧。
陈婉茵甚至已经在想,如果今儿皇后娘娘偷人的事情被证实,那他们这些见证了全过程的人,会不会被皇上清算啊?
可如懿是谁,她是遇强则强的能人啊!
“皇上,臣妾一个清清白白的人,被奴才平白无故的污蔑,皇上难道要坐视不理吗?”如懿嘟着嘴,脸上写满不甘,仿佛只要弘历说一句“是”,她便会扑杀了弘历似的。
凌云彻也适时的将头深深的磕了下去,甚至发出了“砰”的一声;“微臣恳请皇上还皇后娘娘清白!”
弘历甚至在宝座上换了更加舒服一些的坐姿,然后才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或站或跪的人,“清白这两个字,朕已经听倦了,皇后还有其他的话吗?”
弘历此话一出,不知在场的所有人愣住了,便是最喜欢说“清白”两字的如懿也当场愣住了,她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她的弘历哥哥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吧,茂倩,朕准了你和凌云彻和离,哦,不能说和离,应该说准许乌雅·茂倩休了凌云彻,朕亲自给你当见证人。”
弘历像是终于看够了戏,终于允了茂倩一开始的请求,但这些话听到凌云彻的耳朵里却不亚于晴天霹雳——他,一个堂堂御前侍卫居然被一个宫女给休了?
“皇上,茂倩不过是一个奴才,她有什么资格休凌云彻,要休也是凌云彻休她!”如懿不服,她不敢相信她的弘历哥哥竟然会偏心一个宫女到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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